我一口口的灌著酒,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誰又想換呢?
這並不是一件衣服,而是自己的身體。
但,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啊。
那壇子酒挺小的,我沒幾口就喝完了,握著壇子還努力的倒一口出來。
果然隻有失去之後,才知道擁有。
以前有味覺,有感官的時候,隻感覺這酒辣喉嚨,現在卻隻有喝這酒才會有點感覺。
正倒著酒,就感覺手上一沉,一隻手握住了酒壇。
墨修直接將酒壇放在地上,伸手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朝外走去。
清水鎮外,他已經用製錄之術,製錄出了一個巨大的龜殼。
這龜殼幾乎覆蓋了半個清水鎮,而且龜殼之上,站著的,赫然就是何壽。
他昂然的站在製錄出來的玄龜殼之上,衣袂飄風,黑袍輕卷,好像要淩風而去。
見我們過來,卻低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看那龜殼的位置,似乎就是一塊界碑的位置。
墨修抱著我進入龜殼,隻見沐七已經化成神獸白澤,在龜殼中間走動著。
而後土卻依舊靠著一塊界碑,朝我溫和的笑“阿姐,你來了。”
她好像很虛弱,依靠著那靠界碑,似乎連起身都不能。
我看著她這樣子,總感覺無比的憐惜。
墨修直接將我抱在她旁邊,朝我道“阿熵精血所鑄的那具軀體就在這裡麵。”
我這才發現,這具軀體赫然就是我用沉天斧劈開過細縫的那塊。
果然兜兜轉轉,搞事情的都是我知道。
後土卻伸手摸著那塊細縫,朝我道“聽說華胥之淵曾提出想要這具軀體?”
我現在完全不敢猜華胥之淵的目的了。
人家的格局,比我們大多了。
在我們還想著隻要他們不禍害地界就行了,人家已經想著要征服整個天界。
衝出太陽係,決戰整個宇宙,還要突破宇宙之外。
跟她們一比,我是麻雀,她們可不隻是鴻鵠,而是翱翔於九天之外的飛鳳!
後土直接伸手,就好像何苦能伸手從自己尾巴裡掏東西一樣,從那界碑的裂縫裡,將那具由阿熵一半精血造出來的軀體給拉了出來。
或許是感知到了我和後土的存在,這具軀體一出界碑,立馬睜開了眼睛,霧茫茫的雙眼不停的跳動。
後土拖著那具軀體,就好像從深井拉出一大桶水一樣,似乎連她自己都要拉進去了。
我本能的想去幫她,墨修卻拉著我,朝我搖了搖頭。
這才發現,連沐七都隻是眼帶忍耐的看著這邊,並沒有過來幫忙。
想來這裡麵還是有什麼說法的,所以不能幫忙。
等後土累得好像都要斷氣了,才將這具軀體拉出來。
她摸著那張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臉,朝我輕聲道“你是不是想,為什麼沐七不將我的記憶和神魂注入這具軀體裡,對吧?”
阿熵的精血,抽了一半才造成這具軀體,除了我原主這具,其實這具半神之軀,對後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我也很好奇,到底差距在哪裡。
難道隻是因為隻有一半?
後土手捂著那具軀體跳動的眼睛,苦聲道“軀體承受也是有限的,我的記憶太長太龐雜,神魂也不是這具半神之軀能承受的。”
她說到這裡,扭頭看著我道“你的記憶相對於我而言,很短,主要是你的神魂我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但應該不是很強,這樣的話,應該是這具軀體能承受的。”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弱也會成為保命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