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他對不起我也挺多的。
算來算去,他為了我好,做了很多一意孤行的事情,可總體來說,他其實是個值得依靠的存在,就是有時候性格難捉摸了一點。
我順著蛇腹,一點點走到那顆心旁邊,看著它微弱的跳動。
然後伸手轉手,從衣袖裡摸出幾張白麻紙,任由後土界碑繼續拍打著蛇身。
看後土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將墨修的蛇身拍爛成泥,再把我這具軀體給弄出去。
想來有無之蛇,是對付不了她的了。
我看著白麻紙,想了想,用最快的速度折掐成應龍真身的模樣。
雖說麻煩了一點,但這是我用神念學的技能,所以手速還算可以。
而且我也沒有神念,所以製錄的辦法,隻能靠從明虛那裡知道的咒語了。
既然明崇儼和明虛,還有潮生都能在沒有神念的情況下製錄出東西,我就不信,我不行。
隨著我折完,但沒有應龍的東西,也沒有她的血什麼的。
可這個時候,連製錄有無之蛇,都是沒有大用的。
隻有應龍,可以試一下。
以沐七對應龍的忌憚,應龍真身衝破過南墟,以及華胥、沐七對九尾記憶中,應龍最後一次下界的重視,都證明應龍或許才是最大的破局關鍵!
我沒有應龍的血,但看著折好的應龍真身,直接在臉上搓了兩下,粘著墨修剛才吐出來的血。
想了想,又怕不保險,直接咬破自己的手腕,用力擠了出暗沉的血滴了上去。
反正多放點血,多一重保障嘛。
然後將糊滿了血的折紙應攏,捧著手裡,沉聲念著咒語。
製錄之術,消耗太大,但也能有所突破的。
明崇儼能以凡人之軀體,製錄蛟龍。
明虛可以製錄出何壽的龜殼,潮生都可以製錄出畢方。
既然我這具軀體是原主的,而神魂聽後土的意思,似乎也來頭挺大的,那具半神之軀都容納不了,就算沒了神念,也該比潮生明虛他們強上那麼一點吧。
隨著我咒語一次次的念,那折紙出來的應龍真身半點動靜都沒有。
而界碑越拍越近,好像兩條夾道,幾次差點拍到我了。
後土好像打定了主意,在外麵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隻是悶頭拍打著。
但隱約有著驚雷聲,在界碑悶拍的聲音間隙中傳來,還有著何壽和何苦沉喝的聲音。
我幾次念著咒語都沒有動靜,也越發的急。
可隨著界碑越拍越近,我都能看到蛇骨戳破了內腹。
正想著或許是沒有應龍的東西,真的製錄不出應龍真身吧。
就算墨修這條有無之蛇的血,也不行。
那就隻能多製錄有無之蛇了!
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小心的將折出來的應龍放在身前,轉手再次摸出白麻紙,正打算再折黑蛇,就感覺後背猛的被什麼重重一拍,那東西明顯就是整塊的界碑,整個拍我背上,我感覺自己骨頭都被拍斷了。
跟著喉嚨一甜,整個人就往前一傾,似乎神魂都被拍了出來。
我臉直接就撞到了放在身前,折出來後沾滿了血的應龍真身之上。
也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龍吟清嘯之聲傳來。
然後金光一亮,銀眸閃光。
心頭瞬間一喜,連忙念著咒語,驅動著應龍,猛的朝上衝去。
應龍展翅,嘩的一下,直接就從墨修的蛇身之中衝了出來。
狂風驟起,龍身甩動,五爪齊飛,直接就將那些界碑拍開。
我引著應龍,將墨修被拍得軟趴趴的蛇身抓起來。
正要朝後土俯衝而下,就見她宛如一個破碎娃娃一般,躺在地上。
抬眼看著我“果然是你!應龍,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