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根本就不用我引動,似乎有著記憶,順著登天道往後蔓延,似乎直接就伸入了西歸,我再次汲取著那熟悉的生機。
眼前一切都變了,不再是所熟悉的顏色、形狀、和布置。
我感覺很餓,很煩躁,好像怎麼都吃不飽。
黑發完全不受我控製,在整個登天道遊動著。
我引著飄帶站起來,伸手想摸一下頭上的冰針還在不在。
可就在我伸手後,觸手所及的,都是黑發,根本就沒有冰針。
就像白微說的,一旦我神念湧動,這些冰針就化成了水。
或者說,連水都沒了,直接就被黑發吸食掉了。
我放眼看去,所有的東西,都扭曲著,好像沒有顏色,又好像都是那種眼睛被什麼打了一下,彩得不行的顏色。
雖然很餓很煩躁,但腦中還是殘存著理智的。
我引著飄帶,將黑發輕輕束縛住,然後順著登天道,慢慢的往後走。
這些看過好幾次的壁畫,因為眼睛變成了蛇眸,所以上麵所有的圖畫,都已經不成形了,一切都扭曲。
就在我走動時,那些蛇紋好像也在扭動著。
連那幅開天圖,好像都不再隻是黑白兩色,也不再隻是一個個的漩渦。
在蛇眸中看來,就好像一條條蛇,完全扭纏在一起,一圈圈的纏緊。
像是在交配,又好像隻是在融合。
我腦中好像有著什麼嘶嘶作響。
“龍靈……龍靈……”
隻是這次,不再是人言,而是那種蛇信嘶嘶作響的聲音。
我突然有點醒悟,這個人名,根本就不是名字。
就像《山海經》中,很多異獸取名,都是自呼其名。
其實就是將異獸的叫聲,轉成人言,變成它們的稱呼。
我腦中好像慢慢理清了什麼,順著開天圖往後,一幅一幅的看著。
蛇眸之中,那些遊動的蛇紋好像都遊了過來。
它們並不害怕黑發,更甚至在黑發不受控的湧動時,它們還遊到黑發上,順著黑發往我腦中鑽。
我並沒有感覺到痛苦,隻是感覺很煩躁,很空虛。
就像被關在家裡,一天天的沒飯吃,不能出去,也不知道做什麼事,就是控製不住的煩躁。
但我還是得看,就算看不懂,記下來,以後慢慢的臨摹也可以的。
就像那道避水符,我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眼睛化成蛇眸時,看到了那道避水符,所以直接就畫了出來。
我順著這一幅幅的壁畫往前走,或者說,根本都不用我走,黑發湧動,那些蛇紋就順著黑發就自己遊過來了。
其實我對於這些超脫的東西,還是不太能理解。
但蛇眸看東西很虛浮,就像初中的時候,我偷試過同學四百多度的眼鏡,戴上之後,好像頭暈腦脹,走路似乎都有點不穩。
眼睛所見,方能確定。
所以我偏著頭,看著整個登天道都是扭曲著的。
黑發湧動,將整個登天道都布滿了,像一個扭曲著的黑洞。
那些蛇紋在黑發間遊動,就像一條條小蛇……
就在我看得發迷的時候,外麵突然有著白光一閃。
跟著一道閃電,直接彎曲著穿過最先的那個洞口,對著我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