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消失了四十七天,我卻感覺無論是巴山,還是清水鎮,好像哪哪都有他。
或許,終究是以前太過形影不離了!
阿寶阿乖離開的那一晚,我沒有按何壽的設想追去清水鎮,他們也沒有人再來打攪我。
我從巴山一隻老白猿那裡,要了一大竹筒的酒。
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就是盛夏的時候,他們摘了很多野果,吃不完,就全用竹筒、木桶封堆著,任由果子發酵,釀出來的雜果酒。
有著濃濃的果香,具體什麼果味,完全是隨機的,可度數也高。
我拿著竹筒的時候,在外麵封了一層冰,微微鎮了一下,然後拿了個兩個竹杯,上了摩天嶺,對著如蛇如練的星河,喝了一晚的酒。
於心眉說入了秋,摩天嶺上夜風寒,我喝著冰鎮果酒,卻越喝越熱。
坐在摩天嶺邊緣,有時總有一種想直接撲下去的衝動。
或許我撲下去時,墨修就會從天而降,一如原先很多時候,將我抱在懷裡,護著我……
可我沒有勇氣跳下去,我怕自己摔不死,反倒摔傷了,他卻沒有出現。
又怕自己摔死了,阿寶阿乖沒人管,以後墨修哪天回來了,我卻不在了。
我以前了無牽掛,現在全是牽掛,似乎這天禁之下,所有能動的,不能動的,我都要守護著。
我喝了一晚的酒,看著夜空中,星河中的星辰越聚越多,宛如一條點綴著無數是星光的黑蛇。
再慢慢看著星光逐漸黯淡,那條黑蛇如消散的影子一般,消失在空中。
一晚上喝了一整竹筒的果酒,我半點醉酒的意思都沒有,我還神清氣爽的,帶著阿寶阿乖的衣服和要用的東西,更甚至是還拿了他們要看的書,還把阿貝和於古月也一起帶到了清水鎮。
既然都是小孩子一起玩嗎,阿貝和於古月當初也是於心鶴托付給我的,也得一起啊。
清水鎮裡的風家子弟已經全部搬走了,蒼靈沒有再露麵,一直待在那片圍繞著清水鎮的竹林中。
阿寶帶著蛇娃,在裡麵吃筍,也在裡麵和於古月一起對練,有時還會和沉青一起,對打。
阿乖阿貝兩個小的,隻能坐在編的竹簍子裡,見他們打得熱火朝天,啊啊的叫。
小神蛇從南墟出來後,也會時不時加入進去。
她大這麼多,又是神蛇,在阿寶不用蛇娃的情況下,沉青、阿寶、於古月全部上,都不是她的對手,讓小神蛇一時自認為天下她第一,天下她阿哥!
每次都是何壽,或是蒼靈看不下去,一下子給她打趴下,然後就又是一團混戰。
我暗中找蒼靈談過,他依舊是那副對我愛理不理的模樣,也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總認為原主做的是對的,畢竟他是空心的,從天界下來,就是守護太一神魂、複活太一的。
我也沒有對他抱太大的希望,隻是讓他守好清水鎮。
同時讓他對那些先天之民體內的竹根多一點關注,既然這些東西是他和後土同意放入先天之民那些孩子體內的,我也希望他們不要太過了。
畢竟舒心怡她們,還是和華胥一起征戰天界的。
熔天也是需要這些先天之民的孩子,以秘術飼養的。
其實後土和蒼靈掌控著先天之民這些孩子,又何嘗不是在暗中製約著熔天。
大家互相製衡,可誰也不點明,還要裝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
蒼靈表示,隻要先天之民那些孩子,不禍害外麵,那些竹根就會像當初清水鎮居民體內的人麵何羅一樣,不會有任何感覺。
而我隻要不危害原主,不害天禁,不影響太一真身,他也不會對我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竹林裡無數竹葉飄蕩,劃過那些阿寶阿乖他們這些在竹林裡玩的孩子身體。
果然,蒼靈還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也是最厲害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