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的眸光突然變得冰冷,“他跟豆豆見麵沒有?”
“周少卿是以捐贈幼兒園一棟樓的名義過去的,目前還不清楚跟小少爺有沒有接觸。”
“不用查了,派人繼續盯著他,他最近應該會跟國外那邊聯係。”
掛斷電話,沈肆思索片刻,決定先按兵不動。
現在周少卿和國外的陳耀都躲在暗處,而且鷹已經被發現,無法再給他提供更多有關陳耀的信息,與其一直這麼防備著他們的下一步行動,還不如什麼都不做,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他十分肯定,周少卿去幼兒園的目的就是拿到豆豆的頭發之類的,畢竟豆豆跟蘇以檸是母子關係,拿不到蘇以檸的頭發,拿豆豆的也是一樣的。
傍晚,蘇以檸和沈肆一起去幼兒園接豆豆。
在外麵吃過晚飯,沈肆讓司機先送豆豆回家,他跟蘇以檸則是去醫院看季偉宏。
剛到醫院門口,正好遇上溫立澤和溫敬紅。
看到蘇以檸,溫敬紅臉色有些不自然,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以檸,我是過來跟你爸道歉的……”
蘇以檸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哦。”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朝住院部走去。
直到她跟沈肆走遠,溫敬紅才忍不住小聲嘀咕,“不就是搭上了沈肆所以才這麼狂,我不信……”
溫立澤不耐煩地打斷她,“媽,你說夠了沒有?”
溫敬紅被他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轉頭對上他冷如刀鋒的眼神,嚇了一跳。
同時,心裡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立澤,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會還對她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吧?!”
溫立澤皺了皺眉,“你還去不去道歉了?”
丟下這幾個字,溫立澤沒再搭理她,快步朝蘇以檸和沈肆離開的方向走去。
溫敬紅連忙追上他,“你現在有了蔣雨薇和溫蔣,無論你對蘇以檸還有沒有心思,你都不要跟她再接觸,她就是個掃把星!”
溫立澤停下腳步,垂眸看向溫敬紅,周身的氣息幾乎能將人凍死。
“媽,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溫敬紅臉色一沉,“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除了我,還有誰會這麼關心你的事情?”
“用不著你來操心。”
溫敬紅還想再說,但看著他難看的臉色,還是沒敢再開口。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護工正在喂季偉宏喝粥,沈肆和蘇以檸坐在病床邊。
溫立澤敲了敲門,帶著溫敬紅走進病房。
“季叔叔,這次你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雖然是意外,但我媽也有責任,我們今天是過來道歉的,希望你能看在你們過去的情分上,原諒我媽,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去騷擾你。”
溫立澤一番話說的誠懇,季偉宏卻沒有太大反應。
“道歉我收到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你們走吧。”
他神色平靜,看著他們的目光像是在看兩個陌生人。
在他跟溫敬紅離婚那一刻,他們就沒有絲毫關係了。
看著病床上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的季偉宏,溫敬紅眼眶紅了紅。
“偉宏,我們那麼多年的夫妻,你當真這麼絕情嗎?”
季偉宏看了她一眼,“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也不欠你什麼,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不然我會直接報警,向法院申請禁止令。”
溫敬紅的身體顫了顫,臉上都是不敢置信,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季偉宏眼裡閃過厭煩,當初堅決要離婚的人是她,現在做出這副可憐兮兮樣子的人也是她。
反正無論如何,錯的都不會是她,而是彆人。
蘇以檸站起身,冷冷看向溫立澤,“道歉我們也收到了,你跟溫女士可以離開了。”
對於溫立澤和溫敬紅,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溫立澤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至於季叔叔的醫藥費和營養費,我到時候直接轉到你卡上。”
“可以。”
本來就是溫敬紅導致季偉宏骨折,這錢她收的心安理得。
溫立澤轉頭看向溫敬紅,沉聲道:“媽,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顧溫敬紅願不願意,直接拽著她往外走。
直到走出住院部,溫敬紅才哽咽著開口:“你剛才為什麼要拉著我離開?我想多在病房陪他一會兒。”
溫立澤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季叔叔想看到你嗎?”
當初溫敬紅打算跟季偉宏離婚的時候,溫立澤就勸過她,但溫敬紅卻像是衝昏了頭一般,一定要離婚再嫁。
結果再嫁不到一年,她現在的丈夫就出軌了,天天不回家。
這時候,溫敬紅又想起了季偉宏的好,想回到季偉宏身邊。
可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當初跟他離婚,也是因為季以檸墜海之後,他就沒再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我當時是想報複他,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還……”
“夠了,就算是你現在離婚,季叔叔也不可能跟你複婚,你死了這條心!”
……
兩人離開後,病房裡短暫地恢複了安靜。
蘇以檸看向季偉宏,“爸,我們也沒彆的事,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或者哪裡不舒服,就跟護工說,或者給我打電話。”
季偉宏點點頭,“好,最近天冷,沒什麼事你們也不用過來看我,我會好好養病。”
“嗯。”
回到彆墅,蘇以檸換了家居服後在客廳陪豆豆玩,沈肆則是去書房處理工作。
晚上九點多,沈肆接到孫行的電話。
“沈總,周少卿那邊果然跟國外聯係了。”
“知道了,繼續盯著。”
孫行有些驚訝,“沈總,不用做什麼嗎?”
“嗯,盯緊他就行,他有什麼動向立刻通知我。”
“好的,沈總。”
掛斷電話後,沈肆放下手機,神色平靜地拿起文件繼續看。
看來,很快就能知道陳耀的目的了。
接下來幾天,周少卿那邊都沒了動靜。
倒是聶氏那邊很熱鬨,聶維清處理了好幾個聶氏的股東,原本就發展的一般的聶氏在這番動蕩之下,變得更加人心惶惶。
聶維清為了穩定聶氏,隻好又上門求沈肆,希望沈肆能給他幾個項目,讓聶氏度過這次危機。
沈肆冷冷看著他,“你沒有給我任何有效的信息,我為什麼要給你項目?我不是做慈善的。”
聶維清臉色難看,看向沈肆的目光中帶著哀求,“就看在我們以前是兄弟的份上,你幫我這一次,行嗎?我以後一定不會再來麻煩你。”
他垂著眸,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
如果不是當初沈肆不計後果地打壓聶氏,聶氏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他現在不僅不能報複回來,還要在沈肆的辦公室裡低聲下氣地求他救自己。
聶維清心裡充滿了不甘心和恨意,他跟祁若雨一樣,都恨著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