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院弟子和異教新神牽扯到一起,如果沒有被人發現,那當然什麼問題都沒有。
可若是被人發現,那的確需要一個正當且足以說服人的理由。
這不是小事。
足以影響李子冀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隻是李子冀好像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意思,他問道:“如果我並不打算解釋呢?”
這一次開口回答他的不是唐小風,而是南宮:“此事事關重大,異教新神人人得而誅之,如果李縣侯不能解釋清楚的話,今天隻怕不能離去。”
四周神庭軍士所凝結而成的鎖鏈好似變得更加沉重,讓李子冀腳下的地麵都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他們還是要殺李子冀,並且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即便今日事後聖朝知曉,也絕對挑不出一點錯漏,隻能將虧咽進肚子裡。
與異教新神勾結,任何人在這裡都可以直接斬殺。
無論今天李子冀能不能說出正當的理由都改變不了結果。
四周彌漫的氣息逐漸強盛,南宮魏齡等神庭四境修士已經占據四周,神宮禁製悄然開啟,不僅禁錮著外物法寶,也封鎖著出入口讓人無法離開。
這好像已經成了死局。
而且神宮之外特彆安靜,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三神座上的大人物對此似乎都秉持了默認的態度,即便是對於大祭司來說,殺死李子冀,對祭祀神殿也沒有什麼壞處。
能走過神途固然了不起,可說到底終究是外人。
而且,大祭司同樣明白李子冀先前說過的那番道理,李子冀以後與神子之間,大概率是不會平和的。
“想殺我的人很多,這樣的陣仗我看見也不是第一次。”李子冀微微搖頭:“此處沒有旁人,彼此心知肚明,所以就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隻是你們認為如此就真的能殺我?”
他環顧四周,聲音平淡。
南宮微笑道:“素聞李縣侯名滿天下,被譽為三千院繼顧春秋之後的第二天才,就連單弘毅和穆春都一死一敗在你的手上,隻不過”
南宮臉上的笑容轉為冷淡:“隻不過這裡是神宮,我神庭軍士所穿甲胄皆烙印著神庭法陣,堅不可摧,即便你是四境修士也無法破除他們的防禦,所釋放陣法更是若山嶽壓迫,而且,我等也不是穆春可以比較的。”
穆春是神侍,論起地位當然不會比南宮和魏齡低,可論起實力,暗傷不治自然是比不過魏齡的,與南宮也隻是伯仲之間,何況在場還有其他五六為神庭四境。
這些人單獨拎出去一位,都足以稱之為天才。
南宮說這話當然有底氣,這數十位神庭軍士雖然都是三境修為,但身上穿著的甲胄的確無雙,乃是神教寶物,尋常四境修士都無法破防。
聯合結陣散發的氣息還能夠大幅度削弱敵人。
這樣的寶物即便神教也極少,這數十人可以說是神庭軍士精銳之中的精銳了。
木木也在看著李子冀,她心裡已經猜到了李子冀要做的事情,隻是她很想知道,麵對這樣的情況與境地,李子冀打算如何破局?
又要怎樣離開神山?
李子冀不得不承認,南宮所言非虛,隻是有一點他卻並不太讚同:“你剛剛說堅不可摧?”
南宮點了點頭,微嘲道:“李縣侯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試試,隻不過,就算是這些神庭軍士站在這裡不動,你也未必能夠奈何得了他們。”
四周的神庭修士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臉上的神情以及眼中的傲意卻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想法。
他們雖然並不如判司,可在神教之中的地位同樣不低,行走在外隻要有教眾信徒看見他們身上所穿著的甲胄都會報以尊敬的目光。
他們是維持審判王庭地位和威嚴的利器。
即便你李子冀實力不俗又能如何?
麵對數十具神紋甲難道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李子冀沒有說話,甚至對於壓迫在他身上越來越重的力量視若無睹,他隻是低頭看著,看著這些根本看不見的鎖鏈。
那雙眼眸之中忽然亮起了同樣的金色光亮,那是神輝凝聚在雙眸之中的呈現。
無形的封鎖在他眼中變成了有形的形態,並且目光深入透徹本質,在氣息流動之間看見了根源和連接。
魏齡的臉色猛地一變,甚至就連身體都忍不住為之輕輕一顫。
因為她從李子冀這雙眼睛中看到了神子的身影,就像當初在大祭之上,神子所展現出來的無上威儀一樣。
她忽然感覺胸口發悶,情不自禁生出惶恐之心。
南宮臉上還在帶著漠然的冷笑。
那些神庭軍士眼中的傲意依然濃鬱。
李子冀卻已經動了起來,他的身體上一瞬明明還站在遠處,下一瞬卻已經出現在了另外的地方,好似閒庭信步般遊走,並且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氣時不時的閃爍。
並沒有一點混亂,劍氣每亮起一次,神庭軍士結成陣法所彌漫的壓力就減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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