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不會出手,長生天與林墨相交莫逆也不會理會,但我相信其他人都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所以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問,隻要將消息散出去,該懂的人自然會懂。”
左傾天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說的太仔細,他承認自己對未來的李子冀生出了畏懼,或者說對未來的聖朝生出了畏懼。
顧春秋,三公子,李子冀。
這五個人若是入了五境,那便相當於是五個顏北,天底下沒有哪個勢力能夠承受五個顏北。
“要不要...和左朝商議一下?”
有人試探開口。
左傾天沒有說話,暗沉的天幕在連接大地的邊緣處宛若岩漿暗紅,無言的壓迫感令得開口之人呼吸一滯,隨即不敢再多言,閃身離開。
焦岩上隻剩下了左傾天一人,他凝視著暗褐色的蒼穹,感受著四周的死氣沉沉,正如他胸中蟄伏的殺意,輕聲喃喃著:“如果數百位四境都無法殺死你,那就是我妖國的命....”
......
......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第四層,從最開始的一萬人,到現在千餘人,一到三層的篩選竟然是直接淘汰了九成的人。
第一層的填湖反倒是最簡單的,從第二層開始難度就開始飆升。
畢竟能夠想到無水無舟無考驗的人,實在不多。
再加上令左傾天都感到心有餘悸的第三層,現在還能有千餘人成功來到第四層角逐最後的席位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
龜裂的大地流淌著暗紅的熔岩,無論走了多遠的距離入目所及之處都是這樣的場麵。
熾熱,窒息,死寂,如煉獄般的環境,那些流淌的岩漿之中偶爾還會生長出一雙雙詭異的眼睛,像是有什麼極端恐怖的詭異隱藏其中,盯著過往來回的參與者就像是在盯著一隻隻美味的肥羊。
少數人能夠運氣極佳碰見自己的好友然後結伴而行,絕大多數人都隻能獨自行走,將警惕提升到最高,緊繃著身體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數。
因為不僅要警惕那些可能岩漿之中可能存在的怪物,還要小心路上碰見的其他參與者。
已經有人得到了六宮以及妖皇留在這裡的機緣,可能是某種強大的秘術,甚至還可能是直接前往六宮修行的機會,這些對於六宮之外的所有參與者無疑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據說這第四層裡還有著六宮長老親自提純血脈以及跟隨六宮強者修行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即便是六宮子弟都不能經常得到。
可以說,除了那些嫡係之外,沒有人能忽略潛藏在四周的種種好處。
而這種好處在沒有離開妖古蓮池之前是不能兌現的,會以類似於令牌,玉簡等方式呈現在收獲者的身上,若是運氣好,沒準你半路殺個人,對方的身上就有這樣的機緣。
所以誰也不敢大意,路上碰見不認識的,都要互相戒備,直到對方消失遙遠距離之外方才能稍稍鬆一口氣。
但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裡,卻有一個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張看上去很稚嫩的麵孔,臉上似乎還殘存著少年郎特有的稚嫩,身上穿著黑色的袍子,就這麼順著一條路筆直的行走。
沿途的岩漿裡不時傳出怪物的低沉的吼聲,仿佛隨時都會躍出來將其一口咬死,可黑袍少年卻視若無睹,那張臉上甚至看不見半分緊張之色,有的,僅僅隻是木然。
僵硬,呆滯,木然。
就好像對外界的一切全都沒有反應,即便碰見其他參與者也是不閃不避,就這麼筆直的行走過去,引得對方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黑袍少年依然沒有反應,就這麼朝前走,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他在走路的時候雙腿沒有一點彎曲,以根本不可能的姿態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