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柔柔眼前的視線其實很模糊。
周圍人的聲音,在她耳中全都變成了沒有意義的像是蒼蠅一樣的嗡嗡鳴叫。
他們的臉也都是糊的。
呼吸聲像是驚雷一樣不斷在腦中仿佛回響,每次抽氣都像是一場酷刑。
可這麼多模糊的剪影裡。
有一個人是特例。
她穿著一身深黑色的長裙。
在以雪白色為主基調的醫院裡顯得格格不入。
又像是等著她自己走上前交付一切的黑無常。
明柔柔渾身顫抖。
那不太清醒的腦袋裡卻自始至終印著關於幾個人的回憶。
林秋算一個。
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明暖也算一個。
“呼,呼。”
她喉嚨裡喘出粗氣。
她不會忘記明暖的,那個,在一開始搶走了她一切的女人,她的錢,她的千金生活,她的爸爸。
可如果隻是這些。
複雜的感情不會那麼深刻。
和明暖關係好的時候,她什麼都有。
可沒有了明暖,她什麼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隻能依附在明暖身上吸血而活的血蟲,她嫉妒她,恨她,可又無法離開她。
她想要讓自己變成她,取代她。
可她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雖然腦子已經被藥腐蝕得差不多了,可這一點卻清晰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明暖為什麼還能這麼光鮮亮麗地站在這裡。
這不公平!
她突然掀開了旁邊一個拽著她的護士。
無聲地嘶吼著朝著明暖撲過去。
她看見了明暖臉上露出了‘驚慌’還有‘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