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並沒瞞著阮綿綿。
阮綿綿同情的看向白起琛,到底是心軟了,她說,“那好吧,若是我每天沒空的時候,就來看你,希望你的身體快快好呀!”
和白先生接觸這麼久。
也能感覺的到,這人並不是一個壞人,身上反而有一種風光霽月的味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白起琛拱了拱手,啞著嗓音,帶著幾分低沉,“那就麻煩小薄荷了!”
這人不止樣貌生的好,連帶著聲音都酥酥麻麻的,從他口中喊出來的小薄荷帶著幾分彆樣的滋味。
阮綿綿耳朵一紅,她義正言辭的糾正,“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阮綿綿!不叫小薄荷!”
白起琛含笑一聲了一聲,“好!”
阮綿綿的眼睛咕嚕嚕一轉,仿佛泛著水光,“您呢?我認識您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
白起琛手伸到杯子裡麵沾了沾水,在桌麵上寫了三個字,白起琛。
都說字如其人,白起琛的字寫的極好,清勁挺拔,猶如修竹一半俊美卻不失風骨。
而阮綿綿這會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卻猶如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懵了,好一會,她瞪大眼睛,趴在桌子上仔細瞧了瞧,確定是白起琛三個字無疑了。
她抬頭,驚疑不定的看著白起琛的臉,似乎要在這個人的身上,找出一抹相似來,若是細看,眉眼之中,確實有著那麼一股熟悉之感。
她這會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每次見過白起琛以後,腦子裡麵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之前她沒放在心上,這會全然明白了。
原來,白起琛就是阿婆心心念念了半個世紀的兒子。
阮綿綿也沒想到會這般巧,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了阿婆早夭的兒子,白起琛,也就是她和阿遲兩人從小叫到大的小叔叔,逢年過節會去上香燒紙錢的小叔叔。
如今,這原本應該收紙錢的人,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
阮綿綿和阮遲兩人當年會被阿婆收養,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們姐弟兩人生的好,據阿婆說,她在看到這姐弟兩人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自己早夭兒子的身影。
尤其是綿綿眼睛,是那種標準的鳳眼,眼尾處微微上挑,明明是魅惑到極致的鳳眼,卻偏又乾淨到極致,把那一絲魅惑給去的乾乾淨淨,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完全不一樣。
而阮遲最像的則是嘴巴,同樣的薄唇,鋒利無比,發怒起來,像極了一個狼崽子。
阿婆在世的時候常說,若是當年阿琛有阿遲一半的活力,阿琛可能就不會那般早去。
阮綿綿和阮遲是阿婆養大的,聽著阿婆念叨了一輩子的若是阿琛還活著,定然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阮綿綿有私心,若是小叔叔還活著,阿婆肯定不會在晚年的時候,為了寄托思念從而收養他們姐弟兩人。
如今,這個阿婆念叨了一輩子的小叔叔,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麵前,阮綿綿哪裡能不震驚的!
她現在簡直是心亂如麻,她到底是穿越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啊!
不止是遇見了和前世長的一模一樣的自己,還有一模一樣的阿遲,如今,現在又多了一個同名同姓的早夭小叔叔。
白起琛饒有興趣的看著小薄荷的這一張臉,不知道瞬息的功夫,變了多少次了,他自然是沒錯過綿綿眼中的一絲震驚和不可置信,他壓下心中的疑惑,啞著嗓音問道,“怎麼了?”
阮綿綿目光慢慢有焦距,死死的盯著白起琛的眼睛,她咽了咽口水,“小、白先生,您有沒有發現,我們兩人的眼睛有些像?”小叔叔到底是被她咽了回去,實在是這關係有些扯不清。
她這麼一說,旁邊的田六子煞有其事的對比著看了看,他一拍大腿,驚訝,“還真是,我們家少爺和阮姑娘是一樣的鳳眼,不過……”不過少爺的鳳眼較為狹長,眼尾處有一個很小的淚痣,一眼望去,如同深潭一樣看不見底。
而阮姑娘的眼睛也是鳳眼,眼尾處稍稍上挑,卻是沒有淚痣的,而且眼睛乾淨的猶如一汪水,一眼就能見到底,和自家少爺那一汪深潭深不見底比起來,麵前這雙眼睛太乾淨了,田六子不知道該找怎麼形容,像極了雨過天晴的小溪,清澈見底。
白起琛哦了一聲,他也盯著阮綿綿的眼睛瞧了三秒鐘,他吐出了幾個字,“我沒有妹妹!”
他母親就生了他一個兒子,獨生子。
確實是沒有妹妹!
阮綿綿這會也緩過神了,她臉色複雜的盯著白起琛看,她突然問道,“這裡是趙宅嗎?”
她這話一說,白起琛的麵色一變。
趙宅這個牌匾已經拆的有二十幾年了,能記得住牌匾的人,整個村子都不多。
他沒想到竟然會從阮綿綿口中說出來。
他沒回答,反而比回答了更讓阮綿綿清楚了。
這裡就是趙宅,也是阿婆當年生活的地方。
隻是阮綿綿沒想到,阿婆竟然是七埡村的人,還是七埡村的趙家人,她眼裡閃過一絲震驚,意外,以及不可置信。
原來,真的是跨越了半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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