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自從阮家得到了老四阮國海的消息,家裡的氣氛也徒然一變,以前一直唬著臉的周秀英,罕見的一天到晚臉上都帶著笑意,慈祥的不像話。
周秀英地裡麵撿麥穗的時候,和旁人說氣話來,也不再是之前的炮仗,劉嬸子嘖嘖稱奇,她彎腰,拾起一枝大麥穗,放在嘴邊吹了吹,好奇,“秀英嬸,你家這是有啥好事了呀!說出來讓咱們大夥兒都樂一樂!”
若是以前的劉嬸子可不敢周秀英麵前這般直愣愣的問話,自從她家男人撿了一個漏,成為七埡村的大隊長以後,劉嬸子人就變了,出門的時候,那真真叫一個趾高氣昂。
她可是大隊長夫人,整個村子除了趙宅的那些人,彆人見到她可都是要阿諛奉承的。
可是偏偏,周秀英對於劉嬸子是打心眼裡麵看不上的,擱著平時,她都是懶得理的,但是今兒的心情好,“我們家老四前幾天來信了!”
“真的?”劉嬸子驚訝,她的嗓門大,一下子把周圍在拾麥穗的婦人給驚了過來,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問道,“秀英嬸,你們家國海真有消息了?”
周秀英點了點頭,臉上有著遮不住的喜悅,“是啊!國海走了十幾年,總算是有消息了!”
支書家的婆娘一聽這話,笑意盈盈的的說道,“弟妹,你這總算是熬出頭了,苦儘甘來,往後是有大福氣的!”
老支書是阮寶根隔房的老哥,在阮家來說,老支書的輩分高,他婆娘也要比周秀英大上一些,稱周秀英為弟妹也不為過。
周秀英和支書家的關係不錯,她笑嗬嗬的,“大福氣稱不上,隻是老四有消息了,我也能多吃兩碗飯!”
以前惦記老四的時候,她可是飯都吃不下去的。
支書家的是由衷的為周秀英感到高興的,她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樣一看,當初你讓當家的去主持分家也是好的!”不然若是家沒分,指不定國海回來就會被家裡大房所牽連,畢竟大房可是出過兩個坐牢的人。
周秀英一怔,一拍大腿,“可不是!分家我不後悔!”
旁邊的劉嬸子眼睛咕嚕嚕轉著,她試探,“秀英嬸,那你們家的國海在部隊這麼多年,不成了大官了??”
一聽這話,周秀英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個麥穗給撿到了籃子裡麵,她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壓住喉嚨的癢意,輕咳一聲,“孩子在外麵的事情,我這個糟老婆子可不知道!”
說完,也不管劉嬸子難看的臉色,她對著支書家的說道,“嫂子,我這麥穗撿的也夠我家綿綿嘗嘗鮮了,我就先走了,你們先忙!”
支書家的點了點頭,“成,快回去吧!這會太陽也毒,過會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周秀英一走,現場圍著的人就炸開了鍋。
劉嬸子哼了一聲,“秀英嬸跟著阮家三房過日子,那阮家三房可是雙職工的,如今家裡還出了一個阮國海,他們阮家哪裡會缺這點麥穗,至於和我們搶嗎??”
劉嬸子這會心裡是不舒服,原本阮家的勢力已經夠大了,以前林光華做大隊長的時候,就有些忌憚阮家,而且這大隊長的職位原本是應該落在阮國年身上的,隻是阮家大房出了了事情,她男人這才撿了一個大漏。
阮家條件本來就不錯,如今又多了一個當了十幾年兵的阮國海,再加上那阮綿綿跟趙宅的大人物關係不錯,不管這哪一條,隻要他們願意,一句話的事情,可能自家男人這大隊長的職位就不保了,想到這裡,劉嬸子更加心慌了起來。
旁邊人一聽,也是這個理,林招娣說道,“我家就住在那阮家隔壁,天天能聞到阮家傳出來的肉味,我約莫著,他們家每天都能吃的上肉!”
這是啥日子,哪怕是劉嬸子他們作為大隊長家的都不一定能天天吃的起肉來。
“你說真的?”劉嬸子有些不信。
“我騙你做什?今兒的一早,我還看到他們阮誌武把骨頭往外麵倒,就是為了嘔糞!”原本林招娣對待阮家也沒什麼的,但是錯就錯在,林光華還是林招娣的一個堂哥,如今林家過的這麼慘,林招娣在夫家也受到了影響,對著阮家的人也算是恨上了。
劉嬸子眼睛咕嚕嚕轉著,她呸了一口,“真是、和資本主義家的有來往,也不怕被拉出去批鬥。”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劉嬸子口中的資本主義就是趙宅了,他們雖然希望和趙宅的大人物扯上關係,但是同時,又有些懼怕,彆到最後把自己搭進去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支書家的拾了最後幾隻麥穗,對著劉嬸子說道,“小劉啊!當心禍從口出,你們家當家的才坐上大隊長這個職位多久??彆把他給連累了,到最後就得不償失了!”
支書家的早些年早小學教書,而且她男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七埡村大隊長,後來年紀大了,退了下來當了老支書,算起來,這裡她的輩分才最高了。
劉嬸子梗著脖子,“怎麼?許他們做,還不許我們說了!”
支書家的斜睨了一眼劉嬸子,“希望你能當著秀英的麵也說這話!”說完,她對著周圍的婦人說道,“我先走了,這嘴巴沒個把門的人,我可不敢和她一塊,不然連累了我,可怎麼辦??”
說完,支書家的提著籃子,離開了這塊麥子地。
前段時間才收完了麥子,地裡麵掉了不少麥穗,一般家裡日子不好過的,都會來撿一些回去,揉碎了以後,指不定還能管飽呢!
支書家的一走,隻剩下劉嬸子他們,原本以劉嬸子為首的那幾個婦人,也不著痕跡的和劉嬸子拉開了距離,“劉嬸子,我家小的還在家裡等我,我就先走了!”有了一個人開頭,很快大夥兒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隻剩下劉嬸子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彈,不遠處的趙小玲瞧見了,過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劉嬸子滿是陰雲的臉上頓時布滿了笑容。
周秀英提著小半籃子的麥穗到家的時候,阮綿綿也在家,不過她這會卻在忙活著,之前去趙宅的時候,小叔叔咳嗽的厲害,她又不是聾子,自然聽的出來。
而且不止是小叔叔,她奶奶夜間的時候,也有些咳嗽,顯然是因為慢慢的入秋了,空氣乾燥,濕度也較低,她和自家大哥二哥年紀輕輕,身體底子好,但是周秀英和小叔叔卻不一樣,一個是老人,一個是病秧子,這一到了換季的季節,喉嚨就有些癢。
阮綿綿就想著用了自己的法子,去找了村子裡麵的杜大夫,問了一個川貝雪梨枇杷膏的做法。
這可是潤肺止咳的好東西,待問清楚了以後,她回來就忙碌了起來,川貝先用甘露給泡了一天一夜,待甘露完全浸透了川貝以後,從果園空間裡麵摘了十多個水靈靈的大梨子,和一籃子的新鮮枇杷葉子,兌上了甘露,加入了大半的土蜂蜜,放在鍋裡麵用大火熬製。
果園空間裡麵的梨子和枇杷葉自然和外麵是不能比的,更何況,裡麵還加了不少的甘露,可以說,這鍋東西的價值,若是讓識貨的人知道,寧願拿千金來換的。
周秀英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子的清香,她順手提著籃子進到了廚房,洗了一個手,問道,“綿綿,你在做什麼,這麼香!”
“奶,你回來了!”阮綿綿頭一抬,笑眯眯的,“前幾天夜裡,您不是老是咳嗽,我去杜大夫那裡問了一個方子,熬的枇杷膏,您待會嘗嘗味道,這幾天就把它當水化開喝!”
周秀英看著綿綿正在拿著大勺子攪動的批把膏,她心裡突然感覺一陣熱呼呼的,她笑,“就你細心,奶這輩子有你們,算是天大的福氣了!”
她晚上咳嗽的時候,可都是儘量壓低了聲音,就怕綿綿他們聽到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