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秀英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過去摘兩把野菜和阮家這種去山上打獵拿出去賣錢比起來,可是差遠了!”趙富貴有些不悅的說道。
周秀英反問,“你們沒占公家便宜嗎?”
沒占公家便宜嗎?在場的何人又敢無懼的這樣說,怕是沒有一個人吧!
趙富貴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秀英嬸,不管你如何狡辯,都無法否認阮家占公家便宜,投機倒把的事情!”
周秀英被趙富貴這般胡攪蠻纏的樣子,氣的肚子疼,若不是看在趙富貴是大隊長的份上,她真是恨不得大耳刮子上去抽這貨。
“趙隊長,你這可有所偏頗,照你這樣說,咱們一個村子的人都是投機倒把了,畢竟你們趙家偷了公社曬穀場的糧食不說,連帶著家裡的雞都比人家屋裡麵養的多,難道你們家雞跟人一樣,天天吃糧食??不吃外麵的野草??若你們家雞真比人過的嬌貴,我們也就沒話說了,可是偏偏,你們趙家的那四隻畜生,天天往我們菜園子跑,不知道禍害了我們多少菜了,不知道這種算不算占公家便宜?”
說這話的是老支書家的的老幺阮國清,算起來要問周秀英喊一句嬸娘。
周秀英也沒想到,在大家都不敢說話的怕惹上麻煩的時候,國清竟然會幫她說話,周秀英神色感激的看了一眼阮國清,哪裡想到阮國清搞怪的摸了摸雞皮疙瘩,“嬸娘,您還是打我罵我的,可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周秀英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又是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四個兒子,揍起人來毫不手軟的,阮國清小的時候也皮的很,可沒少被周秀英揍。
阮綿綿也有些好奇,她是第一次見到阮國清的。
“你就是阮家的那小丫頭吧!”阮國清問道,他之前一直在外麵跑,沒有在村子裡麵,倒是頭一次看到阮綿綿。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嬸娘有多想要個閨女,偏偏他們這一房也怪,生的全部是兒子,當初可把嬸娘鼻子差點氣歪了。
在長輩麵前,阮綿綿自然是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她點了點頭,“你是我堂叔?”
因為之前自家奶奶喊他國清,顯然跟自家父親是一輩兒的,隻是不知道是哪家的。
阮國清咧著一口大白牙,“小丫頭,可真有眼光!”
趙富貴要被氣死了,頭一次被忽視的這麼徹底的,他明明是來討伐阮家人的,結果現在成老人認親儀式。
他哪裡忍得住,不由得有些發毛,“這會不是你們認親的時候,阮家的阮誌文和阮誌武兩兄弟投機倒把,這是大罪,是要拖除去的批鬥的,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這話一說,不止阮綿綿的臉色變了,連阮誌文和阮誌武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這會也不由得一驚,他們是打小在村子裡麵長大的,自然是很清楚批鬥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他們沒想到,不過是上山打個獵物,竟然會這麼嚴重,成了要批鬥的份上了??
隻是他們兩人這會手是被拴著的,動彈不得。
周秀英臉色一白,厲聲,“趙富貴你敢!先把你家婆娘抓起來,她可不是投機倒把,她是偷盜,往嚴重點說了,就算是去坐牢也是不為過的!”
“你看我敢不敢!”趙富貴也來了脾氣,至於被點名的劉嬸子,這會跟鵪鶉一樣,縮在趙富貴的身後,她也知道了,差點因為自己平時那點貪便宜,連累了當家的。
阮綿綿這會也有些急了,她沒想到這趙富貴如此的不給人麵子,隻是也不知道之前讓二愣子帶口信去小叔叔那裡,不知道帶到了沒有。
隻是該拖的還是要拖,她沉聲,“趙隊長,這不是敢不敢的事情,你身為七埡村的大隊長,對於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你是官,我們是民,你既然為官,我想大家都希望你能以身作則,而不是州官放火,百姓連燈都不讓點,更何況,我們家上山打獵,不是您有同意過的嗎?”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前幾天吃飯的時候,她爸還說過,說是他們家打獵的話,他自然會去處好關係的。
按照她的猜測,以自家老父親的圓滑,怕是也沒漏掉這趙富貴,隻是沒想到趙富貴收了禮,不僅沒有乾活,反而倒打一耙。
趙富貴有些心虛,他能不知道嗎??
當初阮國華帶禮上門的時候,還是他讓自家婆娘收下來的,隻是他好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上,自然是要巴結上麵的。
阮家對他來說有威脅不說,解決了這個威脅,還能討好他的上級,對於趙富貴來說,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隻是沒想到的是,哪怕是阮國華那個難纏的不在,阮家的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我答應了你,就要做到,反而是那種隻要利益足夠,一切的東西都可以拋棄。
尤其是趙富貴遊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隻是看了一眼阮綿綿,接著就對著一直看沒開口的公社大隊長說道,“王隊,你看人都齊了,是不是直接可以做個了斷!”就不要在和這群人糾纏下去了,越纏越麻煩。
被他稱做王隊的人,是公社新晉的大隊長,王隊可不是之前和阮誌剛他們晉升的大隊長一樣,年紀輕輕的,他的歲數和阮國華也差不多了多少。
也不是周圍村子的人,而是從上麵空降下來的,隻是他人是個笑麵虎,對於公社的事情一般都不怎麼插手,完全放權出去給了公社的年輕人去做,但是若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管,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這會他聽完趙富貴的話以後,一想到趙富貴給的許諾,眼神也熱切了幾分,“阮家的人占公家便宜,投機倒把,這是無組織無紀律,大夥兒也都知道,做錯的事情自然是要受罰的,這阮家的人錯了,自然也是一樣,不過我念在這兩個小兄弟年紀輕輕的份上,我就從輕處理,就不送兩人去縣城的派出所了,但是雖然不用去派出所,並不意味著沒有了懲罰,明天中午開批鬥會,屆時請大家可都要一定來見證!”
“誰說我們投機倒把了??誰要送我兒子去派出所了??誰敢開批鬥會??”阮國華一臉怒氣的說道,他身後跟著的是方秀蘭,他們兩口子剛從縣城下班回來,誰知道還沒到家,半路上就遇見了二愣子跟他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阮國華哪裡不生氣的!
那趙富貴太不不要臉了,而這個王隊長則是助紂為虐。
自家老父親一來,阮綿綿瞬間鬆了口氣,她是知道的,他們家能養那麼多獵物,阮國華是有從中間出力的,隻是詳情卻沒也和阮綿綿他們兄妹三個人說。
“爸!”阮綿綿他們兄妹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他們欺負我們!”
阮國華一來,阮綿綿他們像是頓時有了主心骨一樣,其實不止阮綿綿,周秀英也是一樣的,若是今天不能善了的話,按理說,是他們阮家不占理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從山裡麵抓捕獵物,拿到縣城出售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若是擱在前幾年政策更嚴的時候,指不定他們一家子的都要打上資本主義投機倒把的稱號。
隻是,這兩年的政策和以前相比,稍稍的好了一些。
阮國華站在人群中間,一下子把家裡的三個孩子都給護到了身後去,“趙富貴,王隊長你們彆太過分了!”
不知道是不是阮綿綿的錯覺,趙富貴在見到自家的老父親的時候,明顯有一瞬間的心虛,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國華,雖然我們是兄弟的,但是我卻是七埡村的大隊長,公事是公事可不能摻和私人感情!”
阮國華冷冷的看了一眼趙富貴,“希望你不要後悔!”接著,他從懷裡掏了出來了一個薄薄的紙張,“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趙富貴一楞,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文盲一個,相反,他也是讀了一個小學畢業的,待看清楚了薄薄紙上寫的什麼的時候。
他瞪大眼睛,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
這下阮綿綿也好奇了,她爸到底拿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東西,讓之前腰板挺的筆直的趙富貴都變了臉色。
其實不止是趙富貴,還有公社的王隊長也是一樣的,他接過了紙條看了看,頓時臉色一白,迅速有了決斷,轉變成了一張笑臉,“原來是國華兄弟啊!當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這下,不止阮綿綿驚訝了,周圍的人都驚訝了,要知道這公社新上台的大隊長,也是個出了名的笑麵虎,頗有手腕的,沒想到臨到頭竟然打算這是要把趙富貴給賣了??
有這種猜測的可不止綿綿一個人,連帶著趙富貴臉上也浮現了幾分驚恐,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旁邊的公社大隊長給打斷了,“趙富貴,你誣陷群眾,可知罪?”
不等趙富貴回答,那王隊長嘴皮子一張,“阮家去山上打獵是拿到正經點公文批準的,可不是占公家便宜,你把人家阮家的兩個小兄弟的跟抓犯人一樣抓到公社來,你這是要挑起群眾對公社的不滿嗎?”
或者更直白一點的,是阮國華對他不滿嗎?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那薄薄的一張紙張上,蓋著的可是官印,那是正兒八經的公文,阮家是有養殖獵物的權限的,要知道,這可不容易,那阮國華連這種公文都能弄來,若真的要報複起來,指不定他公社大隊長的職位可就不保了。
難怪上次聽人說,那七埡村的阮家三房這一支,是個有能耐的。
這可不是大能耐了。
他不由得慶幸,還好沒聽趙富貴的話,不然把他給連累了,可就不好了。
趙富貴這會腦子嗡嗡響,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算計了一場,到頭來竟然會是這種,不僅沒討好公社大隊長不說,還讓人家把自己給厭惡了去。
而且也把他自給兒給搭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