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白起琛沒說話,但是卻用一種極其嫌棄的眼神瞟著田六子,手裡的動作卻是不慢,有一搭沒一搭的擼著壯壯的狗頭,壯壯舒服的嗷嗚了兩聲,“你不知道,不會去問??”
田六子覺得自己有苦說不出,他委屈的應了一聲,轉頭就要去忙活。
誰知道,他剛轉身,就聽見,“站住!”
“我說讓你走沒?”白起琛眸光微深,手裡的力度也加深了幾分,“去把咱們手上仇胖子的把柄,提前放出去!”
田六子猛的站住身子,他不可置信,“少爺,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初他們雖然離開了京城,但是他們說手裡卻捏著不少人的把柄,所以哪怕是他們現在離開了京城,那些人也不敢太鬨騰的厲害,但是若是現在就把把柄放出去,他們以後回京城怎麼辦??
他們現在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礙著那些人的眼睛,若是以後回去的時候,定然會受到阻攔,若是在沒了這把柄,往後他們的日子會越來越艱難。
白起琛眉毛微皺,滿是不悅,“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白起琛手裡的力度加深了幾分,壯壯身上的一撮毛都被拽了下來,他沉聲,“六子,你隻需要你告訴我,能不能做到,若是能,就留在我身邊,若是不能,那就回京城去!”
這下,田六子渾身一震,他囁嚅著唇,“少爺,我知道了!”說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書房。
徒留,白起琛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的望著窗外,喃喃,“該動一動了!”
壯壯聽不懂,但是卻不妨礙它回應自家男主人,它嗷嗚了一聲,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裡麵滿是委屈,男主人剛都拽疼他了。
白起琛被壯壯這一聲委屈聲給叫回過神來,他低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壯壯的肥壯的大身板,“你也是喜歡她的吧!”
每次她來的時候,壯壯都格外的高興,一人一狗瘋的不像話。
不知道白起琛想到了什麼,先前冷冽的眼神褪的乾乾淨淨的,隻餘下滿滿的溫柔,“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被白起琛記掛的阮綿綿,回到了阮家,這會阮家的人早都應該休息了,可是出奇的確實,阮家院子的燈還在亮著。
阮綿綿雖然好奇,但還是推開了門,沒想到,她一進屋,堂屋坐滿了人,不是彆人,正是周秀英,阮國海,還有阮國華,甚至阮綿綿沒想到,她媽還有大哥二哥也回來了。
“媽,您怎麼回來了??”家裡出了事情,這次周末,就隻有阮綿綿一個人回來了,按照她的預估,她媽應該是沒心思回來的。
方秀蘭眼眶有些紅,“我若是不回來,你這孩子要把天都給掀開了!”
阮綿綿訕訕的走到了方秀蘭麵前,“哪有的事情!”她話音一落,就發現自家奶奶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她,阮綿綿渾身一哆嗦,“奶,有話好好說,您可彆這樣看著我!”
周秀英冷哼一聲,“都回家了,卻不進家門,你可行的很啊!”
阮綿綿頭皮一麻,“這不是事情重要嘛!”上去就抱著周秀英的胳膊撒嬌起來。
“你也甭瞞著我們了,你媽已經把事情都給交代的清清楚楚的!”周秀英起身,從桌子兜裡麵摸出了一個小布包,小布包格外精致,是那種深藍色的碎花布,纏了一層又一層,周秀英拆開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露出裡麵的一卷子零零散散的錢,有大團結,還有分分錢,雖然麵額不等,但是卻被捋的整整齊齊的。
“這些錢,你們先拿去用,若是不夠,咱們就把後院的牲畜一次給處理完了!”接著,她頓了頓,語氣裡麵沒有半分不舍,“這些加起來,若是還不夠,那就把縣城的房子給賣了,那是大頭,能賣不少錢出來,甭管彆的,先把這合同給堵上,把你爸給撈回來!”
他們都以為,阮國華在省城被人扣了去,不然這麼久,不然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阮綿綿和方秀蘭瞧著這錢,眼眶一紅,“奶,這錢我們不能要!”
後院養的牲畜每次賣了的錢,雖然有給周秀英分一些,但是周秀英從來都舍不得花,總是以各種名義貼補了三房他們。
至於這小布包裡麵的一卷子錢,顯然是周秀英領來的那烈士補貼,給家裡花銷了一部分以後,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這裡麵大多數是卷了毛的分分錢。
可以說,這裡麵真真是一分一分攢起來的。
周秀英,“給你們的你們都拿著用,將來有了在還給我!”其實她也知道,這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隻是到了這時候,不是埋怨責怪的時候,而是要認認真真的想辦法,到底要怎麼樣才行度過難關。
阮綿綿連連說道,“奶,滌綸布料的事情,我去找了小叔叔,您也知道趙家以前就是開商行的,那布行裡麵還有不少存貨,小叔叔就按照市場價格先賣給我應急!”頓了頓,“至於爸那邊,我想去一趟省城!”
“不行!”周秀英和方秀蘭兩人異口同聲道。
不說綿綿現在還在上學,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跑到省城去,他們怎麼也不放心的。
阮綿綿寬慰,“奶,媽,就我去是最合適的!”這是實話,一是有白起琛在裡麵幫襯著,二是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為她引起來的,她去把爸爸找回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今解決了布料問題,阮綿綿就算是去省城,她心裡也不慌的,因為有了應對的方案,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讚成!”說這話的是周秀英,“趙家的人能幫我們,這是大恩,我們要記住,但是綿綿,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沒必要一個人跑到省城去,這根本問題解決了,你爸肯定會回來的,隻是時間問題!”
畢竟阮國華那麼大的一個人,這麼多年的大風大浪也沒少見著,周秀英不信,她最優秀的兒子,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
阮綿綿蹙了蹙眉毛,有些不讚成,“奶奶!”
“不必再說了!你國清叔那裡不可能會給你開證明的!”這年頭出遠門都是需要拿證明的,不然不說車票了,連綏林縣都出不去。
阮國清現在是七埡村的大隊長,證明可都是從他手裡出去的。
“你們都彆爭了,省城那邊我去!”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一直沒開口阮國海,這下周秀英更不讚成了,“國海,你身體還沒完全好!”
尤其是腿腳,周秀英怎麼放心小兒子一個人出遠門。
阮國海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他沉聲,“娘,我去才是最合適的,綿綿是個小姑娘,出門你不放心,誌文和誌武兩人學習都到了關鍵的時候,二哥和三嫂又都沒出過遠門,被出去走一遭,人走丟了,就得不償失,這裡麵也隻有我,早些年走南闖北的,那省城我以前也帶過兩三年,所以也不算陌生,服裝廠的位置在哪,我也是清清楚楚的,拋開腿不說,就我是最合適的了!”
周秀英何嘗不知道,家裡這麼多人,要說真出去辦事嗎,也就老三個老四這兩個孩子能頂住事,如今老三去了省城沒了消息,最合適去的人也隻有老四了。
周秀英有些心動,卻還是猶豫,“老四,你的腿?”
阮國海當著大家的麵走了一圈不說,還把堂屋擱著的一張八仙桌給當眾搬了起來,輕輕鬆鬆的,瞧著沒有絲毫費力。
“娘,我這次去找三哥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如今我身體也恢複了,當初批準我回來的老領導說過一句話,讓我若是哪一天恢複正常,在回到部隊去,他們會永遠歡迎我!”
這話一說,周秀英臉色一變,恨不得讓不讓阮國海去縣城了。
若說家裡麵誰最不願意阮國海去當兵的,就周秀英莫屬了,失而複得這種事情,周秀英已經體會過了,生死攸關,周秀英仍然體會過。
阮綿綿也有些啞然,隨即就聽見自家四叔說,“娘,我回部隊是必然的,不然若是將來家裡有什麼事情,我們隻能抓瞎,若是如今我還在部隊裡麵,也不至於讓綿綿去求一個外人,不是嗎?”
說到底,他對自己的侄女,回到村子來,第一件事不是找阮家的人想辦法,而是去找一個外姓人,到底是心裡有些難受的,覺得自己越發沒用起來,家裡出了事情,他真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這下,一直沒開口的阮國成從地上站了起來,許是三房這邊的夥食太好,再加上自從李秋菊離開了了阮家,離開了阮國成,阮國成就像是身上的包袱猛的一輕,如今瞧著人胖了一些,連帶著身上的那股子沉悶和鬱氣都少了不少,他勸說,“娘,這件事情,就讓四弟去瞧瞧吧,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安生的!”
四弟這些天,在家裡做的那一些小動作,雖然瞞住了周秀英,卻瞞不住阮國成這個親哥哥,阮國海也沒特意避著他,阮國成比誰都知道,自家這個四弟為了回部隊,究竟付出了些什麼,才讓自己腿腳利索的站起來走路,和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