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當天晚上,阮綿綿他們就連夜趕回了縣城,如今布料好了,就差方秀蘭他們做出來了,他們走的時候,江遲卻沒有跟著一塊去縣城,反而在村子裡麵多留了一段時間。
等阮綿綿他們都離開了以後,看不到人影了,江遲這才把身上脫下來的那個襖子,卷吧卷吧,夾到了腋下,直接去了和二愣子約好的地方,他在外麵的時候,村子裡麵多虧了二愣子在裡麵照看著,對於自己的兄弟,他是真真願意照顧的。
二愣子的年紀要比江遲還要小,大冷的天氣,他就穿著一件薄薄的夾棉襖子,那襖子的胸前和背後,僅有的棉花還都被掏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了兩張皮,二愣子凍的渾身直哆嗦,但是在看到江遲的時候,眼睛還是一亮,“遲哥,你終於回來了!”
江遲順手把夾在腋下的棉襖拋了出去,冷著一張臉,“穿上!”
二愣子笑嘻嘻的把棉襖套在自己身上,也顧不得扣扣子,就那樣大手一揮,直接揣的嚴實合縫的,他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眼睛,感歎,“可真暖和啊!”
“傻子!”江遲硬朗的線條滿滿的都是不悅,“年初的時候,給你的那件襖子,又被那惡婆娘給搶走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冷的天氣,還穿著個破的夾棉襖子。
二愣子嗬嗬直笑,本就不大的眼睛都眯到了一塊,“那惡婆娘可搶不走我的襖子,我把襖子給我姥了!”
這下江遲不吭氣了,他是知道的,在早些年,二愣子餓的要死的時候,就是他那不受重視的姥姥,從自己嘴裡麵省出來的糧食給的二愣子,他姥姥雖然嘴巴壞的要命,但是不管怎麼說,關鍵時候,還是救了二愣子的命。
江遲沉默了良久,硬朗的線條有著不為察覺的柔和,他從那袋子裡麵抽了幾張大團結出來,“你去拿著這錢去給你姥買些糧食送過去!”
二愣子連連搖頭,就是不接,“前段時間,綿綿姐就給我不少糧食,還有一隻雞,這錢我不能收。”綿綿姐給他的那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正常發報酬範圍內了。
再讓他接遲哥的錢,他哪裡有臉??
“這不是給你的,就當是留給你姥姥的,我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以後,還要回省城,去我那邊幫我吧!”
江遲的話音剛落,二愣子的眼眶頓時紅紅的,他喉嚨有些痛,磕磕巴巴,“我、我行嗎?”
“收起你那貓尿!”江遲抬手捶了捶二愣子的胸口,“去不去,就給一句話!”
“我去!我一定去!”二愣子早都想去找江遲了,隻是江遲一直沒開口,而且村子這邊,他還要幫襯著點綿綿姐,所以他就一直呆在村子裡麵耗著,哪裡都去不了。
想到綿綿姐,二愣子有些不確定,“我去了以後,綿綿姐可怎麼辦”
江遲一怔,硬朗的線條明明滅滅,最後歸於沉寂,他低聲,“等我賺到錢,又能力的時候,在回來找她!”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還是他太弱了。
二愣子嗓子口有些澀,他說,“綿綿姐,一定會懂遲哥的!”天底下,沒有人在比遲哥對綿綿姐好了。
“老子又不要她懂!”江遲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順手拽了一根麥秸杆咬在嘴裡,眺望著遠方,“走,咱們去縣城,給綿綿報仇去!”
一聽要去報仇,二愣子頓時笑的開懷,揚起了拳頭,罵罵咧咧,“揍死那狗娘養的!敢欺負我綿綿姐,怕是活膩歪了。”
剛到縣城的阮綿綿還不知道,她以為勸住了江遲,卻不知道,江遲這邊已經打起了另外的主意,晚上十一點多,阮家的小院子裡麵卻難得燈火通明,方秀蘭看著擱在堂屋的一大堆布料,臉上閃過有複雜,有欣喜,良久後,化作一抹歎息,“國華,咱們往後可彆在貪心了!”這一次若不是貪心,哪裡會惹出這種多事情來??
但凡他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多去打聽一下,也不至於後麵有這麼多的麻煩。
阮國華卻說,“這不是咱們貪心不貪心的問題,是有人一早就給咱們下的套子,要說,那人用心險惡,咱們自己這次也中了圈套。”
阮綿綿愧疚的不像話,“若不是因為我,咱們家也不會出這種事情!”說白了,這件事情還是因她而起的。
阮國華,“這可不怪我閨女,是你那同學,心眼太小,仇恨太大!”誰都沒想到,不過是同學間的爭吵,竟然升級到要毀掉人家一個家庭的地步。
這哪裡是一個學生的手段啊!
“行了,你們父女兩人也彆在爭了!”方秀蘭說,“我晚上一會連夜去小作坊那邊趕工,明兒的一早肯定來不及給你們做飯了,你們都出去吃,綿綿,誌文、誌武你們三個明的出成績,等成績出來了,媽給你們排骨湯喝!”
這下,阮綿綿沒了話,明的學校才是她的戰場,想到這裡,不由得就想到了還在村子的阿遲,那孩子,長大了,脾氣也硬邦邦的,要他一塊來縣城,不管怎麼勸,都沒用,硬生生的要呆在村子裡麵,也不知道阿遲晚上歇在哪裡。
此時,被阮綿綿念叨的江遲,這會正帶著二愣子來到了縣城踩點,他們去的不是彆的地方,正是陳家那院子門外。
這路口是唯一進出的地方,那仇胖子還沒有回到省城,這幾天可都是住在陳雪家的,不管是今晚上還是明天,江遲就不信了,這仇胖子會不出門。
江遲和二愣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搓了搓手,媽的!外麵實在是太冷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入夜以後,那瘋刮過來刺骨不說,連帶著露在外麵的耳朵都被凍的生疼,江遲毫不意外,若是在外麵待一宿,估計這耳朵就廢了。
不知道凍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沒坑一聲,還是牢牢的站在牆角背風的位置,口袋裡麵塞著一個巴掌大的暖袋,暖袋這會早已經沒了溫度,隻是靠著體溫來維持,不過江遲摸著那暖袋,心裡卻是一片暖和,連帶著被風吹散的頭發碴都溫柔了幾分。
二愣子正準備喊著江遲進屋躲躲,誰知道巷子口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江遲對著二愣子比劃了一下,示意讓二愣子往後退幾步。
他自己則把帽子給帶了起來,連帶著高高的毛領也被豎起來,遮住了耳鼻,隻露出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陰沉沉的盯著前方,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慢慢的,巷子裡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江遲戴好了帽子,直接衝了出去,迎麵而上,餘光掃到那對麵走過來的人時,眼裡閃過一絲陰冷,他放在身後的手,輕輕的一揮,二愣子從另外一個方向衝了出來,手裡半人高的麻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了仇胖子身上。
這巷子口到了晚上,本來就沒有燈光,隻能借著天上的月光才能看的到隱隱綽綽的小路,仇胖子本就喝了酒,暈暈乎乎的有些找不到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被套到了麻袋裡麵,正準備叫出聲的時候,對方的人卻直接塞了一個抹布進來,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仇胖子的嘴,就這樣一下子堵的嚴實合縫。
一時之間,清冷的月光下,隻能聽見一陣陣拳打腳踢的聲音,許是過了一刻鐘,麻袋裡麵的人從開始的嗚咽,到最後徹底了沒了聲音,江遲硬朗的線條上閃過一絲陰冷,他提了提麻袋,“便宜你了!”
就你個廢物,還敢欺負綿綿。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怕給綿綿找麻煩,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一樣的仇胖子,冷笑一聲,“走!”
陰暗的小巷子裡麵,仇胖子渾身打著哆嗦,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結果卻因為腿腳太痛,再次昏迷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夜大雪,把仇胖子給蓋了個嚴嚴實實的,等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人凍的僵硬不說,渾身也動彈不得,送到醫院的時候,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差點沒撐過來。
……
教室內,學生們整整齊齊的坐在位置上,阮綿綿和程英現在坐了一個對角,程英趁著老師還沒來,顛顛的跑到了阮綿綿身旁,“綿綿,你家那事解決了沒有??”
阮家出事的事情,阮綿綿並沒有瞞著程英,相反,她還從程英這裡打聽了不少陳家的消息,隻是程英這裡的消息到底是沒有小叔叔那邊詳細。
看到好友滿臉擔心的樣子,阮綿綿低聲,“解決了!”她說這話的時候,還瞟了一眼坐在前麵的陳雪,陳雪像是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樣,她立馬回頭,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阮綿綿麵前,在也沒了之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阮綿綿,是不是你??”
阮綿綿一怔,也不答話,就是直勾勾的盯著陳雪。
陳雪被看的心一虛,色厲恁茬的說道,“我舅舅會去醫院,肯定是你下手的!”
阮綿綿心裡咯噔一下,仇胖子出了事情??是誰?
是阿遲,還是小叔叔??
不過這會卻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了。
她挑了挑眉毛,麵不改色,“你舅舅是誰?和我有關係嗎?更何況,我為什麼要把你舅舅弄到醫院去??”她一連三個問題。問的陳雪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阮綿綿目光銳利。
陳雪咽了下口水,好玄,差點,差點她就把事情給說光了,不過對上阮綿綿那一雙清澈銳利的眼睛,她覺得,阮綿綿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這樣一想,陳雪更虛了,不過麵上卻仍然厲害的不得了,“希望讓我查出來,不是你……不然……”
“我等著你!”阮綿綿毫不退讓,她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到了發放成績的時候了,她故意挑釁,“既然你這麼厲害,咱們今天就不來虛,離考試成績發放還有十五分鐘,陳雪,你敢跟我賭嗎??”
擱著往常的陳雪,自然不會受到這種激將法,但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她舅舅那慘樣現在都還觸目驚心,如今在醫院躺著,能不能醒來都是問題。
想到這裡,陳雪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她在怎麼不喜歡仇胖子,可是舅舅畢竟疼了她這麼多年,在這個骨節眼出事情,不做他想,一定是阮家的人做的。
隻是他們苦於沒有證據。
想到這裡他,她垂了垂眼皮子,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在抬頭時,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你要賭什麼??”
阮綿綿不答反問,“我們家的這次出事,是你在背後搗鬼吧??”
陳雪臉色一白,她強做鎮定,“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