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村裡麵辦殺豬宴的時候,可是熱鬨的大日子,一早,阮綿綿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周秀英便已經忙活了一圈,後院養著的幾十隻牲畜已經都喂完了,又給阮綿綿蒸了一個雞蛋羹,烙了十多張的蔥油餅。
自從家裡賺錢了以後,周秀英在吃食上麵委屈自己,卻不會委屈家裡麵的孩子們,哪怕是隻有阮國成一個人,她也會做的頂頂的豐盛,就為了給自家這個命苦的二兒子,多補補身體。
阮綿綿起來的時候,雞已經打了好幾遍鳴了,但是外麵的天也不過才蒙蒙亮,早上起了大霧,能見度不足五米,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用著熱水麻溜兒的洗了一把臉,鍋裡麵撒了香油的雞蛋羹,香的整個屋都是味道,阮綿綿打了個哈欠,瞌睡瞬間沒了。
昨的晚上,小叔叔給她係統的拎了拎以前的知識點,弄到了挺晚才回來,再加上晚上和自家奶奶睡一個炕,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住以後,身邊冷不丁的多了一個人出來,她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到最後,倒是睡的沉甸甸的,畢竟是自己的家,適應的也快。
周秀英抱著一掐子的大白菜,這種寒冷的天氣,彆人家的大白菜都凍的葉子發黃,唯獨他們家的白菜,綠油油的,嫩嫩的,看著就有食欲,周秀英三下五除二的裝了一蛇皮袋子,不止有白菜,還有許多蘿卜和醃製的臘肉,用著繩子綁著口袋,一勒就紮的緊緊的,抬頭對著洗臉的綿綿說道,“不是說那趙家小子開車送你回城裡麵?我提前裝了點菜,你們先拿去對付幾天,要不了多久,就回來過年了,到時候奶奶在給你多裝一些!”
阮綿綿把洗臉巾搭在了臉架子上,去把袋子裡麵的臘肉拿了幾塊出來,笑著道,“這些留著您給二叔補下身體!”
雖然家裡自從養了牲畜以後,肉也多了起來,但是周秀英自給兒的話,是舍不得頓頓吃肉的,這點臘肉,還是前段時間,送貨到縣城的時候,她爸硬生生的從裡麵摳了幾塊留在屋內,就這都過去半個月了,瞧著這臘肉也沒少多少。
周秀英,“我們在家,隨便刨點食都有,你們在縣城不一樣,喝個涼水都要花錢!”她說話快,動作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在給塞了回去。
阮綿綿有些無奈,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在拒絕,她知道,若是在拒絕下去,估計就成了她奶奶的心結了,大不了把這東西收了,下次多帶些東西回來。
等這邊收拾差不多的時候,田六子已經開著車在院子外等了,這會不過剛六點,再加上白茫茫的一片霧,看的並不是很清晰。
阮綿綿爬上車的時候,才看到後座上的多出來了一個人,她驚訝,“小叔叔,你也這麼早啊?”她著實有些沒想到,原以為就隻有田六子送她去上學呢!
白起琛穿著一件立領的藏青色大衣,越發襯的麵冠如玉,他低聲,“我送你上學!”
昨天一宿沒睡的白起琛,發現,他和綿綿兩人的年齡差,這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這也意味著他不可能陪著綿綿一塊在學校上課下課,但是他能做的卻是可以送著他心尖上的小姑娘去上學,哪怕隻是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是這也是兩人在一塊的時光。
他會做的,能做的,會更多更多。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阮綿綿聽了以後,心裡卻是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她眼睛亮晶晶的瞅著白起琛,“小叔叔,你身體不好,不能出來吹冷風!”
白起琛輕咳了一聲,“你昨兒的給我的煮的梨子水,很有用,昨的一宿都沒怎麼咳嗽!”
說起梨子水,阮綿綿就有些心虛,這季節哪裡的來的梨子,隻是小叔叔這咳的實在是太厲害了,阮綿綿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從家裡煮了一大罐的冰糖雪梨送了過去。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阮綿綿有幾分不好意思,“村子裡麵今的辦殺豬宴,我想中午放學了回來一趟,可以讓六子哥再去接我回來嗎?”
其實說這話,阮綿綿自己都有些臉紅,人家送她是情分,不送是本分,如今卻自己主動提出開車來接她,到底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哪成想,白起琛特彆的痛快,他眉宇間帶著一絲寵溺,“沒問題!”
這一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這話,倒是很快就到了學校。
白起琛坐在車上,也顧不得寒冷,就那樣搖下了車窗,目光灼灼的盯著即將消失的背影,直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徹底不見了以後,他才對著田六子吩咐,“先去阮家,把東西放下來,咱們就去三窪縣!”
“去三窪縣?”田六子一怔,去阮家放東西他倒是能理解,後備箱裡麵裝了滿滿一蛇皮袋子的菜,這是要給阮家送過去的,但是去三窪縣,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去三窪縣做什麼??咱們上午約好了張縣長的說是今天要把事情給定下來!”
“推掉!”白起琛毫不猶豫,“三窪縣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很好吃!”頓了頓,又補充,“綿綿喜歡吃!”
田六子,“……”
我的少爺咧!
這要是擱在古代,您可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昏君。
為了討好妃子的喜好,這連正事都不管了!
白起琛可不管田六子怎麼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現在才七點,咱們一來一回,剛好快四個小時,綿綿剛好放學,指不定還能吃著熱乎的糕點!”
田六子,“……”
成,您說的都是對的,不對的話,請參考第一條。
畢竟追媳婦要緊!
剛進到教室的阮綿綿不知道,她不過提了一句中午來接下她,白起琛就把事情想到那麼長遠的地方了!
她來教室的時候,人已經許多了,到底是從村子到縣城,哪怕是有車子接送,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她把書包一放,努了努嘴,對著前方的空位置說道,“陳雪今天沒來??”按照往常這個點,她可是早都坐在位置上了。
程英點了點頭,瞅了瞅周圍的人,壓低了嗓音,“聽說陳家出了事,一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在打包東西,我約莫著他們應該要回京城了!”
頓了頓補充,“灰溜溜的回京城!”
這可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阮綿綿若有所思,“不是說仇胖子被揍到醫院去了嗎?怎麼能受得了長途跋涉?”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程英不確定的說道,“許是京城催的急吧!”想了想,又對著自家好友說道,“若是可以的話,這些天你都跟在我身邊,彆一個人落了單,我怕那仇胖子彆狗急跳牆!”這倒不是程英想的多,而是事實,那仇胖子本就不是好人。
若是狗急跳牆家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阮綿綿低聲,“不會吧?”
“你可彆小瞧了那仇胖子,你是不知道當初他在京城的名聲有多差!”這麼一說,阮綿綿也提了幾分警惕起來。
一上午的課程,陳雪都沒來,快要放學的時候,陳雪出現在了老師辦公室,來的不隻是她,還有她的母親,母女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手裡還拿著信封,顯然是剛辦完事出來。
阮綿綿也沒想到會那麼巧,剛好會碰見了,她和程英對視了一眼,直接從兩人麵前經過。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刹那,陳雪突然出聲,“阮綿綿,你彆得意,就算是我離開了這裡,我也不過是回到了京城自己的家罷了,而你……不過是一個鄉下的泥腿子,就算是你這輩子在怎麼努力,也不能成為京城人!”不是陳雪瞧不起阮綿綿,而是這是根深蒂固的門第之見,一個山溝溝裡麵的泥腿子,想要在京城徹底紮根下來,太難了,太難了。
這也是陳雪目前唯一覺得自己比阮綿綿驕傲的地方。
她的出生,不知道比阮綿綿高貴了多少倍。
阮綿綿回頭,輕笑一聲,“你的目光也不過如此!”
“你……”陳雪抬手指向,阮綿綿,你了半天,卻沒有在說出了話,隻剩憤恨的跺了跺腳,譏諷,“我等著看你將來能走多遠!”
阮綿綿,“拭目以待!”
按照她平時的性子,並不會這般針鋒相對,但是偏偏這個對象是陳雪,對於上次陳雪差點害的他們家出事的事情,阮綿綿一直都耿耿於懷,她甚至有一絲錯覺,就這樣把陳雪給從綏林縣高中趕走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陳雪最見不得的就是阮綿綿在這副永遠都自信的樣子,她氣的渾身發抖,差點口不擇言起來,她媽在旁邊輕輕的拉了一下,陳雪頓時渾身冷靜了下來。
陳雪媽說,“牙尖嘴利的,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阮綿綿目光漸冷,語氣輕蔑,“怎麼,小的說不過,就來了來了老的??城裡人而已不過如此!”
“你……”陳雪媽氣的差點把包包砸在阮綿綿身上,結果卻被一旁的程英一把擒住了手腕,她揚著另外一個拳頭,威脅,“陳阿姨,你的貴婦形象呢???”
陳雪媽在圈子裡麵,是出了名的愛端著形象的。
果然,程英這話一說,陳雪媽臉色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難看的不像話,隻是那手,到底是沒在抬起來了。
陳雪一看,她出馬都沒占到便宜,更加心裡憤恨了,“程英,你少在這裡多管閒事,還是管好你自己,你喜歡了那麼多年的餘奉,馬上都要是彆的女生的了!”自從上次陳雪親眼瞧見了餘奉對待她,和對待方依依的態度時,她就徹底心死了。
所以提起餘奉來也不是奉哥哥了,直接連名帶姓的喊著。
果然,她這話一說,程英的臉色一變,張嘴反駁,“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見了就知道了。”陳雪惡意的說道,“而且餘奉喜歡的那個人,還是我們身邊的,你們也天天見麵的!”
陳雪說這話,完全就是故意的,讓程英難受,卻又不知道那個女生是誰的。
說完這話,她頓時覺得心裡暢快了不少,和她媽一塊施施然的離開了學校。
他們一走,向來大大咧咧的程英,心裡一慌,不由得跟阮綿綿求證,“綿綿,餘奉哥肯定不會喜歡彆人的吧?”
這下,阮綿綿有些為難,她並不清楚餘奉的情況,但是程英和陳雪她們兩個姑娘跟在餘奉身後這麼多年,餘奉都沒有絲毫動心,可見他對程英和陳雪是沒有絲毫的男女感情的。
如今,會喜歡上彆的女生,她並不意外,反而有一種石頭落地的感覺,終於來了。
阮綿綿的沉默,對於程英來說,就仿佛是胸口上又狠狠的紮了一刀,她踉踉蹌蹌的,“我、我去找餘奉哥問清楚!”
原本這會要出學校門的阮綿綿,這下哪裡放心的下程英一個人,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隻是,他們還沒到班上,就剛好遇到了餘奉和方依依兩人有說有笑的從樓梯上下來,程英敢發誓,她從來沒見到過餘奉哥對哪個女孩子笑的這麼好看過,而且兩人還離的那麼近,姿勢也親密的很。
程英臉色慘白,臨到跟前,她竟然突然沒有了質問的勇氣,她就那樣扶著樓梯把手,渾身都抑製不住的發顫。
阮綿綿看著這樣平時風風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程英,竟然會是這個反應,她心裡不由得一痛,擒住了程英的手,堅定的說,“英英,我們去把話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