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還沒完,接著郭默又做了一件事,他單騎縱馬,向著敵陣衝去,然後在敵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手裡的敵將甩了過去。
郭默這邊對陣的是張郃麾下的梁沛軍,素質非常參差,他們也早就被剛剛的戰鬥給驚駭了,所以當自家騎將被甩過來的時候,不少步槊手都來不及撒開。
於是,這名早死透了的騎將在死了後被被串在了自家步槊上。
一時間,梁沛軍的士氣低落到了穀底。
此刻的郭默已經撤到了本陣,他是真的意氣風發,真心覺得還是這般陣前鬥將才是武人的精彩秀。
可就在郭默將要奔到兩扈騎這時,卻見這兩騎士直接臉色發白,然後義無反顧地將郭默撲倒在地。
下一瞬,數百支箭矢直接從敵軍的陣內拋出,將郭默所在的這片空間全部覆蓋。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後方的三個肅慎武士,先是相互嘰嘰咕咕了一陣,就跳下馬,從馬側抽出一麵牌楯,隨後向著郭默那狂奔。
敵軍箭矢停了一陣,所以三個肅慎武士得以將郭默給扒了出來。
此刻,他身邊的兩個扈騎早已被射成了刺蝟,但郭默卻活了下來,但他的右腿卻被一支箭矢給射中,血流如注。
一個肅慎武士一刀砍斷郭默腿上的箭矢,然後在另外一人的幫助下將郭默背到了背上,接著另外兩人各舉著牌楯護著郭默就撤回陣內。
這個時候,梁沛兵的第二輪箭矢又打擊過來了。
在漫天箭雨中,郭默怒吼:
“將兩個弟兄搶回來。”
可這三個肅慎武士一點不管,繼續向著豹韜軍本陣狂奔。
而與此同時,在豹韜軍本陣這邊,最前排的鐵甲武士們已經反應過來,他們舉著牌楯就呼和的頂了上來。
其中一隊人接應著郭默入了陣,又有四五個將已經是刺蝟的中軍扈騎給拖了回來,而剩下的則直接對敵陣發起了攻擊。
於是,豹韜軍的初陣就這樣爆發了。
……
郭默很幸運,他的兩名親從為他擋下了所有的致命傷,即便是腿上中的這一箭也被裙甲給擋住了衝擊,隻有箭頭鑽入了肌膚。
如果在彆的軍隊,這種傷還是挺麻煩的,但泰山軍對中高級以上的軍吏都是統一在鐵甲下夾一層絲綢的。
本來這種傷處理好,也是要送到陣後休息的,但郭默是一軍之主將,此時戰鬥已經打響,他是萬不能離開指揮地的,所以醫匠們囑咐郭默再不可臨陣廝殺,就讓人將郭默送了回去。
為了保證郭默的身體情況,他們還抽調了一名經驗最豐富的醫匠跟隨左右,以防萬一。
當郭默裹著傷又回到了纛旗下時,他那兩個戰死的扈騎已經被收殮在了旗下。
看著渾身創口的兄弟們,郭默的心裡被刀拉得直流血。
他的扈騎哪個不是吃穿在一起,與其說他們是主從,不如說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可剛剛,兩個弟兄死了,前一刻他們還說笑,這一刻,卻陰陽兩隔。
郭默赤紅著眼,看著前方,他要讓敵軍血債血償。
為了方便郭默指揮,扈兵們搬來一處胡床架在了軍車上,然後搬著郭默側在了胡床上。
此刻,郭默憑遠,觀察著前方的戰事,緊皺的眉頭開始舒展開了。
原因很簡單,前方真可謂勢如破竹,目光所見,本陣所代表的土黃色已經將地陣全部覆蓋,他們就好像洪水一般將敵軍衝垮了。
很快,從跑馬道奔來一羽騎,他縱馬高吼:
“前頭已破賊陣!”
“前頭已破賊陣!”
幕下書佐跪在地上揮筆而就,然後令騎就帶著令箭和軍令直奔北麵。
片刻後,布置在豹韜軍左翼的三百騎突騎得了中軍令,向著崩潰的梁沛兵軍陣開始衝鋒。
此刻,看著本兵勢如破竹,敵陣軍旗不時就被砍斷,到處都唱著某某武士陣斬敵將的報功聲,郭默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快意。
就是這樣,殺光這些狗崽子。
可這個時候,從北麵的方向,數名羽騎奔了過來,他們的背旗上寫著自己的番號,正是謝弼所屬的魏博軍。
呼應剛落,郭默一下子就從胡床上站起,他怒吼:
“快讓突騎左營撤下來。”
但已經晚了,在梁沛軍陣內忽然爆發一陣歡呼聲,然後就從敵陣崩口出衝出數十匹戰馬。
這些戰馬都是隸屬於豹韜軍的,卻已經沒有了主人,向著自家本陣嘶鳴而回。
此刻,敵軍的士氣陡然暴漲,開始將陣內的泰山軍步甲給攆了出去,陣線開始可見的向著己方這邊推移。
郭默看著發生的這些,怒極反笑:
“好好好,張郃是個會用兵的,是個會用兵的。”
他將手裡的軍配捏得粉碎,隨後對下頭一鐵甲將,冷道:
“你帶著我帳下的陷陣士上去,讓這些狗崽子知道什麼是我的怒火!”
那得令的鐵甲將,身高九尺二寸,便是在一眾高拔的軍將中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此刻他用著彆扭生硬的漢話,唱喏後,便舉著一柄重斧走上行軍道。
其身後八百陷陣鐵甲士魚貫而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