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個燈光昏暗的的房間,裡麵坐著一排排戴口罩的人,男女都有,又以老人為主。
大家全部低頭不語,整個房間充滿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我聽說你們大家不配合?”顧衛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帶著身後警局的同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他現在的造型很成熟,臉上稍顯滄桑,跟大家印象中常年辦案的刑警形象一樣。
說實話,顧衛的顏值還是高了些,演這個角色全靠化妝和他的演技撐著。
見沒人說話,顧衛繼續施壓。
“我們辦案的講究證據
從你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搜出了那種假藥
你們配合還是不配合,案子都一樣辦!
包庇犯罪也是犯罪,我隻提醒你們一件事,你們這麼做,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來回走了一圈,見還是沒人反應,顧衛就要走出房間。
“領導.”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老太太突然出聲。
她頭發花白,穿著一件洗的有些掉色的舊衣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顧衛聽到聲音轉身往回走了幾步。
“我就是想求求您,彆再追查印度藥了,行麼?”
老人的聲音有些結巴,她自己也清楚提出的要求很過分,但有些事情讓她不得不說。
見顧衛不回答,老人鼓起勇氣繼續說著。
“我病了三年,四萬塊一瓶的正版藥吃了三年!
房子吃沒了,家人被我吃垮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藥,你們非說他是假藥。
那藥假不假,我們能不知道麼?
那藥才賣500塊錢一瓶,藥販子根本沒賺錢!”
老人抬頭看著顧衛,越說越激動。
房間裡其他戴口罩的病人們一個個低下頭,老人說的就是他們的真實生活。
“誰家能不遇上個病人?
你就能保證你這一輩子不生病麼?
伱們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等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行麼?
”
老人的聲音很輕,說出來的話卻像一柄重錘直擊所有人的心靈。
她沒有流淚,但臉上的表情卻能真切的表現出一個人對生存,對活下去的那種渴望!
“哢!非常好,非常完美,過了!”文牧也的聲音從大喇叭裡傳來,這段顧衛入組以來拍攝的對他觸動最深的一段戲結束了。
“葦老師,您演的太好了!”顧衛這時候還像鏡頭裡一樣抓著老人枯樹皮一樣的雙手沒有鬆開。
邊說著他將老人扶到一邊坐下。
剛剛那段戲導演的要求非常嚴格,即便顧衛和葦青老師發揮的都很出色,也拍了3遍才過。
對於顧衛來講這沒什麼,但對一個70歲高齡的老人來說,如此投入感情的重複拍一場戲還是很累心的。
“特彆好說不上,主要是咱們這部戲好.”
下了戲後,葦老師也從角色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隻是剛剛畢竟太過投入,鼻子還有些抽動。
顧衛從一旁的工作人員手中要來一張麵巾紙遞給老人。
“葦老師,您的戲拍完了,辛苦您大晚上的過來拍攝,一會兒我讓人送您回酒店休息.”
“有什麼辛苦的,都是為了演戲,我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跟大家一樣都是演員.”
顧衛笑了笑沒再說話,轉頭找工作人員安排老太太回去休息。
【我不是藥神】裡這段絕對是最精彩戲份之一,演老奶奶的演員叫葦青,今年70歲,演了幾十年的戲,雖然一直是小配角,但演技絕對沒的說。
顧衛跟老人不是第一次合作,去年拍攝【戰狼2】的時候倆人就見過麵,葦青老師演電影開頭“冷鋒”死去戰友的老母親。
開場幾分鐘,就將一位麵對暴力拆遷隊,捧著兒子的骨灰一步不退,要為犧牲的兒子留下這個家的母親表現得淋漓儘致。
顧衛在【我不是藥神】裡的戲份實際上並不算太多,集中拍攝後大概一個禮拜多就能殺青。
他走的前兩天,張頌聞進組,對方演的是格列寧公司在中國的醫藥代表那個角色,戲份更少,隻有幾場。
以張頌聞的演技,演這個角色是手拿把掐,非常簡單。
“饒導那邊你最近有聯係麼,他那部【無名之輩】幾乎跟【藥神】同時開機,也不知道現在拍的怎麼樣了?”
上午的戲拍完,中午跟文牧也一起吃飯,顧衛聊起饒小誌新片的事。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拍戲也沒時間去過問,再加上饒導將電影選在他老家那邊的一個小縣城拍攝,顧衛想去探班也很不方便。
“前幾天我才跟他通過話,據說拍的不錯,一切都很順利.”
說到這文牧也笑了起來。
“老饒說這次他拍戲,有幾個年輕演員表現出了讓他吃驚的演技,跟我講片子出來質量一定會讓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