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
雖然天黑，但是一路上還是能看到到處都是高樓林立。
“媽呀，這麼偏的地方房子還是這麼多，這得多少人啊。”
王青鬆看著車子已經開到了五環以外邊上還是密集的車子，他在心裡嘀咕著。
車子開到了地方，這邊的住宅就少了很多。
是一片園區。
下了車子，他四下在那裡打量著。
走路走了兩三公裡，這才在一條河邊，找到了合適放車子的地方。
附近沒有攝像頭。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這是路邊一塊荒地，裡麵都是雜草，而且沒有燈。
將車子放出來，也沒有去找修東西的人。
畢竟之前周穎說了沒拍照不能上路，就算是讓修理廠的人幫忙開，也沒人敢開。
想想還是算了，等明天白天弄好了再來修東西。
至於把東西弄到廠子附近放出來，他還不至於乾這麼傻的事情。
隨後打個車子就回到了家裡。
等他回來的時候，周穎還在屋裡待著，也不知道在乾嘛。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那個布質的拉杆箱。
琢磨了一會，就開始在那裡研究了起來。
找了一把剪刀回到屋裡拆卸了起來。
外麵的布沒什麼太多要研究的，主要是輪子和拉杆，當然了還有很多的細節。
一個箱子被他拆的七零八落的。
隨後他這才在手機上開始搜索了起來。
先是輪子。
這輪子不知道四九城裡有沒有能生產的。
而且他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個拉杆箱自己單位真的生產的話，就能從輔助工廠變成主生產廠。
還能帶動其他廠子接單子。
看到一個短視頻介紹腳輪的，他直接點了進去。
此時他才知道這個東西的學名叫：腳輪。
一篇介紹完以後，看著裡麵各式各樣的輪子。
看完以後，他找到了一種比較簡單的輪子，而不是周穎拉杆箱上那種塑料圓輪子。
和齒輪的樣式，橫向不是圓的，是扁的。
這種生產工藝應該不難。
腦子裡有概念了，他開始看起來了拉杆。
可惜自己沒工具，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樣子。
研究了一會，看看視頻。
點開一個名叫：行李箱拉杆的原理，簡單且巧妙的結構設計的視頻。
裡麵詳細的介紹了拉杆結構。
把手、彈簧、長杆、結構銷，圓銷，斜槽方形銷……
也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工作原理。
至於固定在箱體上的杆子就簡單了。
看完以後，他這才算是明白過來，這東西看著挺高級的。
但是有這個視頻講解以後，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
真的生產起來，可能還真的有點難度。
具體有沒有難度，這個他就不是很清楚了，還得過去以後試試再說了。
（以下是六十年代的皮箱子。當時售價96.4元一個。長75厘米，寬42厘米。）
“吃不吃飯啊！”
就在他看的入迷的時候，周穎在外麵喊了一聲，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啊？不吃，我吃過了。”
王青鬆答應了一下。
“哦，那我叫外賣了啊！”
隨後外麵就沒動靜了。
王青鬆見狀，也沒再看關於拉杆箱的事情了。
畢竟他來這裡不全是為了這個。
拿出手機和那邊的書本，掃描一下開始看起了視頻講解。
這有時間自然得拿來學習啊！
隨後開始學習了起來。
……………………
翌日清晨，王青鬆打著哈欠從床上起來了。
昨天晚上看了不少視頻講解，弄的太晚了。
不得不說，這講解的是真細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比那邊的老師講解的更容易讓人聽懂。
等他起來穿好衣服出來，周穎還沒起來呢！
看了看時間，八點。
刷牙洗臉。
弄好以後，周穎這才迷迷糊糊的爬起來。
“起來這麼早啊！”
“都八點了。”
王青鬆說了一句，隨後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下午吧！一會得把衣服洗洗，東西收拾一下，趕到晚上回去吃晚飯就好了。”
“行啊！那我先走了，有事情電話聯係。”
他還得去把臨時牌照給辦了呢！
周穎打了個哈欠對著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王青鬆見狀這才離開了地方。
來到門口，打了個車子直接去了交稅的地方把稅給交了。
不懂的就找人問。
隨後再打車去了車管所。
剛剛從車上下來，還沒等他看清楚情況呢，旁邊就走過來一個帶著帽子的中年婦女。
“小兄弟，可是辦牌照啊！”
對方操著一口南方的口音。
王青鬆看了看大門這邊，又看了看對方，這才點了點頭：“嗯，辦牌照。”
“辦臨時牌照還是正式牌照啊！”
“臨時牌照和正式牌照。”
他的滬市的戶口，可以在四九城直接辦理正式牌照（貨車車牌不用拍賣和搖號）。
“要不要我帶你去，我們辦的快，一共加一起四百塊錢。”
對方開始拉生意了。
王青鬆沒經曆過，不過要是有人帶著他，能省下很多的時間。
剛剛辦稅的時候，因為不懂，還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女人又開口了：“三百。這是最少的了。”
“行！不過辦好了再給你錢！”
聽到這話，黃牛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兩人向著裡麵走去了。
一個小時以後，手續辦好了，他這才出來，將錢給了黃牛。
至於牌照，他寫的地址和聯係方式自然還是周穎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快遞來的時候在不在。
全都弄好以後，他這才按照導航的位置打車去了昨天放車子的地方。
拿出手機，重新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昨天打電話修機器的人，我就在你廠子這邊，能不能幫忙派個人過來把車子開去一下。離你們那裡隻有兩公裡。不遠。”
“是什麼車？”
“貨車！b2才能開的車！”
“那行，我自己過去吧，你發個定位給我。”
王青鬆見狀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給對方發了個地址，便在那裡安靜的等著了。
要是不願意過來，那他就叫代駕。
沒等多久，等了十幾分鐘以後，一輛轎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車窗打開，裡麵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麵孔。
對方看著王青鬆，問道：“伱好，是不是修機床的！”
“哎，對！李師傅是吧！”
“哦！是我！”
李建升答應了一下，從副駕駛下來，掏出一根煙遞給了他。
“怎麼在這停著了。”
聽到這話，王青鬆拒絕了：“謝謝，不會抽。”
隨後說道：“我讓人給送過來，結果給我送到這裡來，人有事情走了。”
李建升聞言點了點頭，也沒多想。
看了旁邊的車子問道：“就這輛嗎？”
“對，就這個！”
“嗯，那先開回去吧！鑰匙呢！”
沒有提出看看東西，拉到廠裡再說了。
王青鬆見狀將鑰匙遞給了他。
隨後跟著他過去了。
“新車？沒上牌？”
“有臨時牌照！”
“牌照呢！要掛上的，不然的話要扣分的。”
王青鬆見狀過去把兩張臨時牌照拿了出來。
李建升接了過去，在前麵的擋風玻璃放了一張，又在後麵插了一張。
“行了，上車吧！你回去記得把後麵的臨時牌照固定一下，彆掉了，不然交警查到麻煩。”
“哎，好的，謝謝！”
王青鬆道了聲謝，跟著對方上了車。
隨後車子發動向著路上開去。
王青鬆看著對方熟練的看著車，就在那裡看著。
“老弟，貴姓啊！”
王青鬆聞言笑了笑；“我姓名王。”
“哦，王老弟，那麼老的機器你還修他乾嘛啊！精度不高，修起來又貴，現在那種型號的機器現在也就七八千塊錢就能買到了，精度還高的很。”
李建升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看看能不能以他專業的角度，讓對方買彆的機器。
但是今天他碰錯人了。
王青鬆隻是笑了笑：“不用彆的機器，我有用。”
李建升見狀也沒有再勸說。
車子沒一會就看到了一個工業園區，在一個廠房門口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東西先卸下來，給你看看什麼問題。”
王青鬆聞言跟著下了車。
下車以後，停車位上停著不少的私家車，還有一輛起重車。
看著這個大家夥，王青鬆多看了幾眼。
隨後問道：“就在車上修不行嗎？上次的趙工說這個修很簡單。”
聽到這話，對方沒說話，來到後麵打開看了一眼。
琢磨了一下，隨後說道：“那行，我看到車間門口。把電線接上看看。”
這機器，確實夠老。
修起來也確實簡單。
他也不想折騰。
這五百塊錢其實不是他的目的，目的地自然是為了賣一台好的設備。
李建升上了車，將車屁股對著邊上一個敞開的車間倒了進去。
停好以後，將車子停了下來。
王青鬆跟著走了過來。
看著車間裡機器轟鳴，有好幾個人在那裡擺弄設備，時不時的停下關上。
他都是好奇的看著。
“怎麼樣？要不要換了一台，這數控機床有便宜的。”
對方又過來推銷了。
王青鬆笑著搖搖頭：“等以後吧，現在還不能換。”
聽到這話，李建升點了點頭，也不再勸說了。
隨後問道；“趙工都跟你說了吧！起步維修費用是五百，換零部件的話另外收費。”
王青鬆聞言點了點頭。
“知道！不過我時間很緊，能不能修快點！”
李建升點點頭，沒說什麼。
過去扯了一根電線過來人則是直接上去了。
李建升上來以後，看著設備，一陣的古怪。
娘的。
本來還說這機器各種毛病的。
但是這機器雖然看著老舊，保養的是真的好！
床身，主軸係統，進給係統、床架、配套附件包括各種刀架、刀片、卡盤、襯套等看上去都不錯。
雖然有些地方有劃痕，但是都是在加工進料區域。
什麼人乾活這麼精細？
娘的，隻能從電路上看看了。
接上電，在那裡擺弄了一下。
王青鬆看著對方在那裡擺弄東西，將目光放在了車間裡的各種設備上。
隨後拿出手機在那裡搜索了機床的知識。
語言閱讀還是感覺不舒服，於是他找了一些短視頻在那裡看著。
數控機床？
加工中心？
因為對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不了解，每當他接觸到一樣新的東西的時候，就像是海綿一樣。
看的十分投入。
不用人生產？
真先進！
當看到一篇關於八級工的沒落，他才感覺這數控機床和加工中心是真的太厲害了。
八級工。
在他們那邊，每個廠子裡都是寶貝疙瘩。
沒想到居然落寞到這種地步了。
“兄弟！”
思緒間，車上的李建升將東西打開，對著他喊了一聲。
王青鬆趕忙跑了上去。
“李師傅，怎麼了？”
隻見拆開的箱體裡，密密麻麻的有著不少的線路，將各種原件串聯在一起。
李建升看著機器說道：“硬件上麵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電路問題比較大，老化的比較嚴重。”
隨後嘀咕道：“這設備太老了，彆說集成電路了，就連印刷電路板都沒有，這裡麵的器件都是用電線連的，沒修的必要了啊！”
王青鬆眉頭皺了一下：“沒辦法修了嗎？”
“那倒不是，就是感覺沒必要了。”
“那麻煩幫忙檢查一下，看看這個是什麼原因。”
見他這麼說，李建升也隻能這樣了。
隨後下去，提了一個箱子過來，拿出一些王青鬆沒看過的東西，在那裡擺弄了起來。
“我先給你檢查一下情況。”
李建升嘀咕了一句，隨後笑道：“兄弟，你是做什麼的，這設備可是老古董了啊！都能進博物館了。”
王青鬆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懂，這是我朋友的，非要讓我幫忙修一下。”
畢竟自己不懂，扯太多露出的馬腳越多。
彆人可不是周穎。
“哦！”
對方見狀笑了笑，在那裡閒聊著：“聽口音，是本地吧？”
“嗯，本地的。”
不知道對方看出來王青鬆不太想講話，還是在那裡仔細檢查電路。
一會接上電，一會斷了點。
拿著一個儀器在哪裡搗鼓著。
“咕嚕嚕！！”
王青鬆摸了摸肚子。
忙了一個上午，現在都十二點多了，飯還沒吃呢！
不過他也沒著急。
反正又不是沒餓過。
中間李建升離開了，拿著一個東西外接了一截電線，在那裡調試著。
設備居然動了。
就看到李建升在那裡操作了一會機器。
關電，拔了電線，他這才抬頭說道：“副電機燒了，要換個電機，還有穩壓二極管被擊穿了，這兩個換一下就好了。”
聽到這話，王青鬆在那裡琢磨了一下。
伸頭看了看裡麵問道：“是哪兩個？”
“哦，這個，還有這個！”
對方指著東西說了一下。
隨後笑道：“這個換的話不要多少錢，兩個加一起150。”
哎，沒辦法，這機器的電路簡單。
隻能含著淚賺個130塊錢。
聽到這話，王青鬆掏出筆和紙出來，問道：“不好意思，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能不能再說一下，我記錄一下。”
雖然奇怪他的動作。
但是李建升還是說了出來。
王青鬆記錄好以後，說道：“能不能把零部件給我，不用換，我回去自己換！”
聽到這話李建升一陣的奇怪：“回去自己換嗎？這個換了也不費事啊！很快的。”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弄吧。”
王青鬆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
李建升聞言看著，不過現在什麼古怪的客戶都有，他也就沒說什麼。
“那行，不過這要是壞了，可不能怪我啊！”
“沒事！你隻要確定是這兩個壞了就好了。”
“這個我確定。”
“那就行，我就要這兩個東西就好了，回去我們自己弄！對了，一會能不能麻煩您幫我把車子再開到剛剛來的那裡去。”
李建升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那行吧！那就收你100吧！不過說好了，你這樣後麵再出問題，我可不負責啊！”
“放心，不會找你們。”
見他這麼說，李建升也隻能答應了下來，跳下車子，去裡麵找了一會，找到了兩個東西出來遞給了他。
“這個是電機，這個穩壓二極管。一共600”
王青鬆接過東西，打開看了看，跟剛剛他在那裡調試的時候用的一樣。
便將東西收了起來。
拿出手機，對著李建升展示的收款碼掃了一下，付了錢。
李建升收了錢，笑嗬嗬的說道：“要是以後再有什麼問題就給我發微信，我們這裡也支持上門服務，六環以內，上門費一百。”
“好，麻煩您幫我把車子給開到剛剛的地方。”
“好！”
說定好以後，兩人跳下了車子，把後車廂的門給關上了。
“小劉！開車跟我走一趟。”
李建升摘下手套，都在邊上的台上，對著裡麵一個青年喊了一聲。
“哎，好，來了。”
答應一聲趕忙跑了過來。
李建升見狀這才對著王青鬆說道：“好了，走吧！”
王青鬆點了點頭，跟著上了車子。
隨後開著車去了之前的地方。
來到地方，將車子放下李建升客氣了幾句，跟著車子離開了。
王青鬆看著車子離開，在四周轉悠了幾圈。
確定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上車換衣服，隨後將車子給收了起來，人也進了裡麵的荒草堆裡。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廠子這邊了。
黑漆漆的。
重新進了車間，來到原來的位置。
手裡拿著手電筒照射在地上，將機器按照原位給放了回去。
四周檢查了一下，有著極其輕微的挪動痕跡，但是不明顯。
確定沒什麼大問題了，他將之前寫的條子拿了出來。
可是想想，還是又拿了一張隊長給的信紙，把帶著抬頭字樣的撕掉。
在底下空白的地方用左手在紙條上重新抄寫了一下。
想了想，沒著急放進去。
而是直接離開了。
等明天晚上再悄悄放進去，畢竟今天自己來過，免得讓人懷疑。
出來以後，騎著車子離開了廠區。
天冷，保衛科的人進去了屋裡。
王青鬆透過玻璃窗戶，對著裡麵揮手示意了一下，笑嗬嗬的離開了廠子。
回到家裡的時候小妹正在隔壁玩。
沒著急叫她，來到簾子後麵，把緊剩的最後大半隻烤鴨放在簾子後麵的桌子上，這才去喊他。
聽到他的喊聲就跑回來了。
“哥，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哦，上了一會就回來了。”
王青鬆隨口解釋了一下，隨後笑道：“趕快進來。”
催促了一下，將小家夥叫進了裡麵。
小麥看到東西眼睛一亮，隨後笑道：“哥，你是不是沒去上課，偷偷出去吃東西了。”
“嗯！下次吃好吃的，不帶你。”
王青鬆嚇唬了一下。
不過小麥沒在意，笑嗬嗬的去吃東西去了。
王青鬆是餓了。
小麥雖然吃了飯也就兩個多小時，但是現在再吃，一樣吃的進去。
大半隻烤鴨被兩人給吃的乾乾淨淨。
外加兩隻椒鹽的鴨架。
“哥，這什麼味道，好奇怪。”
小麥吃完了以後這才笑著問道。
“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廚子！好不好吃？”
王青鬆笑嗬嗬的說一句。
小麥頻頻點頭：“嗯，好吃！香！！”
王青鬆見狀，催促她去洗洗臉，他將戰場給打掃一下。
弄好以後，兩人上床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王青鬆在那裡交代著自己走了以後小妹注意的事情。
……
翌日清晨，送了小妹回到了辦公室這邊。
眾人還在那裡嘀咕著廠部那邊的獎勵征詢意見。
今天來的晚了點，辦公室裡的人全都到齊了。
“哎，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話，我跟科長說一下，下午還得去換全國糧票呢！”
剛剛坐下，李瑩瑩就對著他問了一句。
王青鬆笑著點了點頭：“嗯，去，家裡安排好了。”
李瑩瑩聞言笑了笑：“好，我帶你去見見世麵。糧票和油票帶了沒？一會拿條子去換全國糧票，這次預計的時間是一個星期，最多不能超過十天，帶六斤糧票就行了，廠裡一天補貼四兩。”
“帶了！”
王青鬆笑著點了點頭。
李瑩瑩嗯了一聲：“行，那我去和科長說一下。”
說完，就起身去了辦公室裡麵。
“哎，你們說咱們廠能生產啥啊？好像什麼都生產不了。你們想到了沒有，大家一起說說唄。說不定有點想法呢！這要是被選上了，再參加廣交會大賣，這獎金可不少啊！”
思緒間，汪文強開口笑著問了一句。
張元聞言笑著開口嘀咕了一句：“要我說啊！還不如弄點木材，咱們回來琢磨做點什麼。”
陳凱在那裡嘀咕了一句：“嗨！做家具啊！咱們現在都稀罕沙發，木頭家具誰要啊！”
……
眾人都在那裡想著。
因為現在獎金可是很實惠的。
也就是動腦筋想想而已。
萬一被選中了呢！
（這裡解釋一下，66年以前是有獎金製度的，工人有完成任務的超產獎，上限是不超過15元。63年供銷社有個采購去外地出差，看到當地的柚子一毛一個，那邊又沒有，就聯係火車運了一些過來，獎勵了2000塊錢，不過被他上交了，沒要。）
王青鬆聽到眾人的談話，在那裡思索著。
也不知道那個拉杆箱行不行。
前提自然是做一個東西出來。
其實看了講解，他已經知道原理的情況下感覺還是有希望造出來的。
彈簧，市裡有好幾個彈簧廠。
長杆的話，就用自行車條。
不過長度不夠，可能要跟車條廠定做，也不知道廠裡能不能生產。
剩下的就是的伸縮杆主體了。
這個隻要有材料，廠子裡肯定能生產的。
“好了，跟科長說了，他一會通知下來。”
思緒間，李瑩瑩走了過來，小聲嘀咕了一句。
王青鬆聞言點了點頭。
想了一下問道：“李姐，你出差的時候帶的東西多不多，帶行李費不費勁？”
聽到這話，李瑩瑩不知道他要乾嘛！
抱怨道：“你說呢！短途還好點，長途的話，提著手都累死了。”
王青鬆聞言，總結了一下語言，笑道：“那你說，要是有個箱子，地下帶一個小輪子，就跟車子一樣，上麵帶一個拉杆，能伸縮的，不用的時候，塞進去，用的時候拉出來，拉著就走，你要不要？”
這東西現在連國外都沒有，那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李瑩瑩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
王青鬆見狀，又拿著筆給他解釋了一下：“就咱們城裡賣的皮箱子，底下加一個小輪子，這裡，你看這裡加一個拉杆……”
聽完以後，李瑩瑩眼睛一亮。
雖然王青鬆畫的比較醜，但是他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
作為采購經常要去外地跑，這其中很多細節的痛苦是外人不知道的。
比如坐車累，拿東西累。
不經曆的人是不懂的。
“要啊！當然要，就算醜那我也要一個。”
因為王青鬆畫的醜，所以她腦子想象出來的也醜，但是實用啊！
真的到那時候，就不管好看不好看了。
王青鬆也是笑了笑：“你說，這東西要是生產出來的話，外國人會要嗎？”
這東西先不用批量生產。
因為廣交會和進出口公司的交易不一樣。
進出口公司是先收貨物，然後再賣東西。
廣交會很多都是客戶看了展覽品，先給定金，然後再根據訂單去生產，交貨期限是和客戶協商的。
這也是為什麼四月底就是廣交會。
現在廠裡才開始設計產品的原因。
李瑩瑩遲疑了一下：“這個就說不定了，這麼簡單的東西，他們那裡總不會沒有吧。”
聽到這話，王青鬆隻是笑了笑。
還真的沒有。
沒說什麼，抬頭看向了辦公室那邊。
因為楊科長走了出來。
“那個，沈曉紅，李瑩瑩，還有王青鬆，你們三個準備一下，一汽那邊的訂單，你們過去跑一下，今天晚上十二點，去長春的汽車。”
這話一出，辦公室裡大部分的人都是幸災樂禍。
出差可是很累的。
補貼也比以前少太多了，要知道以前的補貼，可是比自己的工資還要高點。
沒辦法，困難時期嘛！
上麵給的通知。
而且去一汽整個辦公室都知道，人家那是什麼級彆的單位。
一個科室都彆他們廠子的級彆高。
以前都是輕工業部和機械部協調的，自己去跑，怎麼可能跑的了。
至於劉喜，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是被頂替下來的。
因為本來是他和程懷山，跟著沈曉紅過去的。
不過他無所謂，那地方現在冷的要死，他是一點也不想過去。
樂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