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呼啦啦的走到窯洞外,老鄉已經在紅毛的指揮下搭起了供奉的案桌。
紅絨布遮蓋的桌子上,牛頭、羊頭、豬頭安靜的擺放在前麵,而後麵則是用紅布蓋著的攝影機。
本來是祭拜關公的,但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關公像,所以就讓攝影機客串一下,用行業術語來講,就是攝影機番位前移了!
另外三牲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實際上並不值錢,農村人管這種邊角料叫做“下水”。
也就牛頭值點錢,不過那也是因為牛舌的緣故,其他的部位還是廉價的。
另外祭祀用的三牲也不會浪費,會被劇組請來的廚師做成食物,再加上一同購買的其他內臟,足夠劇組的人連續吃上好幾天了!
廚師是農村做大席的,不但價格公道做的飯菜味道也很可口。
這年月,內陸地區或許新鮮的蔬菜和海鮮不太好弄到,但洋芋管夠!
說到怎麼把一隻簡單的洋芋翻著花樣做菜,西北地區的人民最有發言權。
而三牲祭天的陣勢不但內地的工作人員覺得新鮮,連港島來的兩位也瞪大了眼珠子。
他們哪裡多是烤乳豬加新鮮水果的組合,相比於三牲的組合來講,可以說是生活氣息更足,但缺少氣勢!
而這還沒完,當紅毛費勁的抓住一隻活生生的大公雞走到案桌前時,所有人的腦袋頂上明顯冒出一個問號。
大公雞精神頭十足,還不時的轉頭想要攻擊紅毛,董熹見狀立刻一伸手,紅毛連忙將雞遞給他,就躲到了一旁。
董熹接過大公雞,抓著翅膀根仔細的翻看了一下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從腰後抽出一把鋒利的菜刀。
在眾人頭頂的問號有乘3的趨勢時,立刻就變成了感歎號!
原來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董熹手起刀落寒光一閃,本來還氣宇軒昂的大公雞立刻首頸分離,翅膀無力的撲棱幾下後一命歸西!
拿著準備好的瓷碗接了滿滿一碗的雞血,董熹這才將已經再也撲騰不起來的公雞遞給了紅毛,自己則轉身將瓷碗供奉於桌案之上。
“雞拿去燉了,中午加餐!”轉身擦手後輕描淡寫的吩咐紅毛一句,然後接過孫海平遞上來的香,點燃後雙手合十的插進香爐裡。
“來來,大家一人一支,求個吉利!”等到董熹上香結束,孫海平已經開始張羅其他人上前上香。
所有工作人員有一個算一個,排隊站好依次上香。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還沒從剛才的衝擊畫麵裡走出來。
殺雞也許很普通,小時候都見過,但是導演在開機的時候殺雞?
是這個世界太魔幻了嗎?
殺雞隻是董熹一時興起,在掀開蓋在攝影機上的紅布後,開機儀式就算正式結束了。
本來孫海平還打算放一串鞭炮熱鬨一番,被董熹給否決了!
沒啥原因,就是覺得不太嚴肅。
對於董熹的說法,孫海平隻能撇撇嘴,心中即便是有抱怨,也不敢說出口。
自從董熹來到劇組後,他的導演風格也漸露猙獰,那就是霸道!
典型的一言堂!
導演的風格迥異,自然作品所呈現出來的效果也不同。
董熹坐擁腦中影院,就算他出身低微,野蠻成長於草莽之中,就未必不能在這光影江湖中,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董熹的一聲令下,劇組開始有序的運轉起來,張芳主動湊上前來,將準備好的拍攝計劃遞給了董熹。
翻看著計劃,董熹確定了首先要拍攝的內容,吩咐下去,段奕紅已經被化妝師領著下去化妝了。
因為梁冠樺還要半個月後才能進組,現在就隻能拍沒有他的戲份。
《馭風少年》的主體故事發生在夏天,對於環境的要求其實不是那麼苛刻,畢竟劇組選擇的這片土地,一年四季都是處於一種乾旱的狀態,降雨量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