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執對祈寧的執著讓陳凜覺得心底發寒,他總覺得陸予執總有一天會因為祈寧這個女人而失控。
陳凜語氣無奈,他還是選擇忠言逆耳。
“二爺,您再把錢砸進去,手裡的流動資金不能夠應急,我不建議您把手裡的現金去購買葉西霆的股權。”
陸予執按了按眉心。
他腦中轉著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現在能有能力一次購入葉西霆手中股權人不多,他父親陸炳言是其中一人。
可陸炳言手中的股權勢必成為他的財產,若是他不確立遺囑,那麼他的股權可以分的人就有陸家老大陸予品,陸家老三陸聿辰。
陸予執想到這,他抬眸看向陳凜。
眼中的晦澀一閃而過,仿若帶著絲絲不自在,但那不自在轉瞬即逝,沒有什麼比他達到目的重要。
想到這,他直接吩咐,“把夫人的機票取消,把她送到陸炳言所住的醫院,跟他倆通個氣,就說”
“為人子女到底不好乾涉長輩感情,我不反對他們私下在一起,但不能複婚。”
陸予執垂眸哂笑,“告訴陸炳言,他出院後,我與他有事情談。”
陳凜跟隨陸予執多年,他了解陸予執的為人與想法。
而且他為人精明乾練,隻單憑陸予執交代的事情,他就猜到了陸予執的意圖。
他脊背隱隱發涼,他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陸予執唯利是圖,自私自利,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惜違背原則,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這些人可以是至親的母親也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他。
陳凜幾分晃神。
落在陸予執眼中則是彆有深意。
他眸光中閃過一絲陰狠與威脅,“陳凜,你在我這不用推己及人。你跟我多年,我不會虧待你。”
陳凜脊背上細細密密的汗又蒙了上來,他忙笑著說,“二爺誤會我了。我在想如何與夫人說這事兒,她才能信服。畢竟,您突然改變了主意,我怕”
陸予執歎了口氣。
“不是說她在鬨絕食嗎?餓了一整天了,我心軟,難道還不夠合情合理?”
陳凜尷尬地笑了笑,“還是二爺想得周到,我現在就去辦。”
他疾步往外走。
看到陳凜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陸予執嘴角勾出的一抹淺笑徹底回落,目光中儘是如狼般的狠絕乖戾。
他知道陳凜有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慨,陳凜不敢表露出來是因為怕他,懼他。
這也是陳凜與陸聿辰身邊秦驍的區彆。
秦驍之於陸聿辰更似兄弟,他忠誠可靠,永遠以聿家,聿晟以及陸聿辰為第一考量,將自己放在這之後,他沒有私心,沒有物欲,他和陸聿辰之間的牽絆是親情。
想到這,陸予執生出了除去陳凜的想法。
畢竟,陳凜知道他太多的事。隻是,再想找一個陳凜這樣用得趁手的人太難了。
既然陳凜重利,那就給他更多的利益。
地下停車場,陳凜將車開了出去。
轉了幾個彎,他才停下,他下車抽煙,眸中的慌亂才漸漸平息。
他知道陸予執太多的事情了,他剛才差一點就露出了破綻。
若是如此,那麼他不能再在陸予執身邊了,他得離開陸予執,離開深城。
人一點感到了危險就會迫不及待地解決危險。
沉吟良久,陳凜才駕車離開去辦陸予執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