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陷入一片死寂中,隻有卓仲的慘叫在大殿內陣陣回蕩,令在場的正道宗主無不毛骨竦然。
就剛才蘇傑那種霸道言論,在絕對的實力威脅下,誰還敢再多說半個字,卓仲的下場還曆曆在目。
一個道台境強者在蘇傑麵前就跟泥捏似的,完全不堪一擊,他們這些秘藏境四五層的宗主更不用說了。
所以他們全都變成了一尊泥塑大佛似得,什麼都不說,一言不發。
“怎麼,全都啞巴了,沒人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蘇傑敲著扶手,冷目掃過,一個個正道宗主不敢跟蘇傑目光對視。
“蘇宗主,我們天魂門願意跟鬼嶺宮合作,成為鬼嶺宮分院。”
站在蘇傑身邊的呂靖世看了眼卓仲,想著剛才下棋時,蘇傑對於天魂門的安排,內心也終於下定決心。
既然大勢不可逆,那也隻能順勢而行,跟著鬼嶺宮的步子走了。
“我我讚成!”
然而,天魂門的讚成並不奇怪,可幾乎是跟呂靖世同步出聲的,還有另外一道聲音。
眾人扭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不是彆人,正是雲海洞宗主馮晨忠,青州正道另外一位道台境強者。
“蘇宗主,我們雲海洞願意配合鬼嶺宮行事。”
在一雙雙眼睛注視下,馮晨忠硬著頭皮,選擇主動出聲。
“馮晨忠,你”
已經被削成人棍的卓仲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馮晨忠,對方居然叛變服軟的那麼快。
“哦,嗬嗬,你是個識大體的,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蘇傑嘴角翹起,馮晨忠的出現,就代表著這些正道並不是不可馴服。
“卓仲,路是自己選的,我不為自己,也得為宗門上下上萬名弟子考慮。”
聞聽此言,馮晨忠眼神一狠,臉上已經再無羞愧之色,跨過心裡那段難關之後,此時的馮晨忠隻覺得天高海闊,再次看向卓仲時,已經沒有了同情,隻剩下嘲弄。
麵對身後左右一雙雙正道宗主質疑的目光,他主動在蘇傑麵前表現,竟悍然轟出一掌,靈力狂湧,將卓仲轟飛出大殿,撞毀幾座假山。
“不知死活的玩意,就憑你也敢質疑蘇宗主的決議。”
這一掌幾乎奔著要卓仲性命去的,卓仲渾身肋骨折斷不知道多少根,內臟都位移了,要不是身上有一件護身符籙自主防護,這一掌就能要了他的命。
“馮晨忠!”
幾個正道宗主臉色驟變,馮晨忠居然絲毫不顧正道情誼,為了跟蘇傑這個魔頭妥協,對自己人痛下殺手。
如妙音觀的宗主司辛鶯,瞪了馮晨忠一眼後,飛身出去,扶起重傷瀕死的卓仲。
但更多正道宗主,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站在馮晨忠身後。
“我龍虎門跟雲海洞一樣,都願意為鬼嶺宮效力,為蘇宗主效力。”
“我九烈堡願意聽從鬼嶺宮差遣,絕無二話。”
“我天清閣上下今後將以鬼嶺宮為尊,聽從號令。”
“我”
一個個正道宗主向著蘇傑臣服,他們心裡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尊嚴毫無用處。
拳頭大就是真理,他們如果不在這裡臣服,自家宗門都會被鬼嶺宮滅亡。
要麼臣服,要麼死,隻有這兩個選項,答案自然也就浮上水麵,正常人都會求生的。
與此同時,大殿之外。
司辛鶯扶起卓仲,妙音宮跟龍吟宮是多年的世交,關係極好,不會見死不救。
“卓宗主,你何必那麼自討苦吃呢,跟蘇傑硬氣是沒有活路的。”
“我我就是想要取回宗門的弟子屍身,我有什麼錯。”
“卓宗主,你什麼實力,道台境二重天雖然不錯,但這不是你什麼都敢說的理由。”
司辛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於卓仲的死腦筋感到無語了。
“是蘇傑自己提出來的,說要跟我們合作共贏,讓我們暢所欲言,那我就實話實說唄。”
卓仲聲音越說越小,顯然也知道自己行為的不妥。
說話間,他吞服了司辛鶯遞來的丹藥,體內傷勢已經有所緩解,就連斷掉的四肢,也在緩緩愈合,生出新的手腳。
道台境強大的生命力已經脫離人體範疇,斷肢重生自然不在話下。
“讓你說,那是蘇傑客氣,你還真說。什麼共贏聽聽就得了,共贏共贏,那是人家蘇傑贏兩次。”
司辛鶯嘴角抽搐,深感無語,勸誡道:“剛才馮晨忠有句話沒說錯,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龍吟宮的上萬名弟子吧,現在跟我回去,趕緊跟蘇傑服軟,這是唯一的生路。”
卓仲不說話了,隻是垂著頭,精氣神都已經沒了。
當二人回到大殿內,這裡大部分正道宗門都已經選擇臣服蘇傑,臣服於鬼嶺宮。
“妙音觀,願意聽從鬼嶺宮號令。”
司辛鶯放下卓仲,內心滿是羞憤,對著蘇傑遙遙一拜。
在司辛鶯開口之後,剩下幾個正道宗主也不再堅持,紛紛表示要跟鬼嶺宮混飯吃。
最後輪到卓仲,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剛才仗義執言,反而滿是討好之色:“蘇宗主,剛才是我考慮不周,我們龍吟宮,願為鬼嶺宮效犬馬之勞。”
“跪著爬過來。”
蘇傑的聲音在大殿內回響,冷目盯著卓仲。
在場的正道宗主紛紛臉色變化,讓一個道台境強者下跪,這般羞辱
還沒眾人開口,幾乎是蘇傑話音一落,卓仲就撲通一聲跪下,雙膝交替,一步步爬到了蘇傑麵前。
剛才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卓仲,已經不再維持自己的尊嚴。
“嘖嘖,我還是喜歡你剛開始桀驁不馴的樣子。”
蘇傑腳踩在卓仲的臉上,那種囂張霸道的姿態,讓許多正道宗主有種感同身受的恥辱,這魔道,實在欺人太甚。
但就算他們心裡再如何氣,也始終沒有人再敢出頭。
卓仲咧著嘴巴,道:“蘇宗主教訓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好,還請放過龍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