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視若無睹,隻當他們嫉妒自己的高風亮節。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清晨薄霧還未消散,幾道晨鐘聲在學舍內響起。
徐敞翻身而起,就看到一批批青州正道修士弟子跑到了演武場上。
在那裡,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盤坐在蒲團上。
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銀白眉尾垂根根雪白,腰間懸掛一個碧綠葫蘆,左手持著拂塵,右手掐著道訣。
無形的靈力奔湧,隱約可見虛空有萬千符文流轉,大道之音若隱若現。
“這人是誰!”
徐敞心頭一跳,看到這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對方身上散發的氣勢,遠比他秘藏境三層的師傅要強大了何止十倍,見其就像是麻雀望雄鷹,溪流見大海,其勢如深淵,高深不可測。
“唐長老!”
“唐長老!”
“唐長老!”
一個個正道弟子麵色恭敬的打著招呼,眼神還難掩興奮,紛紛加快速度,跑去搶地上的蒲團,都希望離仙風道骨的老道更近一點。
“唐長老,難不成是唐培慶,那是道台境的大能啊!這樣的大人物給我們講座嗎?”
金劍門裡,幾個弟子聽到唐長老這個稱謂,頓時心頭一震。
在過來鬼嶺宮之前,金劍門的長輩給他們科普過,鬼嶺宮內有哪些厲害人物。
其中就有這位唐培慶太上長老,壽元數百年,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道台境強者。
這些金劍門弟子沒想到,鬼嶺宮手筆這麼大,原本以為能有秘藏境長老講道就算不錯了,結果居然是道台境強者來親自講解。
“今日繼續講道,這次講蘊靈境五層到六層的關竅,希望對在座想要精進成為內門弟子的各位有所助益。”
唐培慶摸著雪白的山羊胡,表情和藹,徐徐開講:“夫神仙之法,所以與俗人不同者,正以不死為貴耳。正所謂,金玉在九竅,則死人為之不朽。鹽鹵沾於肌髓,則脯臘為之不爛,況於以宜身益命之物,納之於己,何怪其令人長生乎?”
舌綻蓮花,道音流傳,那些聽講的正道弟子如癡如醉,有人沉迷其中,聆聽領悟,有人狂記筆記,準備回去細細研讀。
“勾引我的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徐敞強忍著跑去聽講的心,強迫自己不動如山。
但是幾個金劍門小弟子就沒這麼大的定力了,這可是道台境強者的講道啊!
這種境界的強者講道,在金劍門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聽到,也不可能有道台境強者願意給他們這些蘊靈境外門弟子答疑解惑。
彆說道台境強者了,就連秘藏境長老也不會專門給他們講道,那是內門弟子的專屬。
尤其是對於許多外門弟子,唐培慶講的還是突破蘊靈境五層到六層的修行關竅。
蘊靈境五層和蘊靈境六層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的分界線,這對於許多外門弟子來說,是不折不扣的天大機緣。
“師兄,我肚子有點疼,先去上個廁所。”
眼見講道開始,一個金劍門師弟捂著肚子,一副疼痛難耐的表情。
不等徐敞開口,嗖的一聲推開門,兩腿邁的飛快,眨眼消失不見。
“師兄,人家肚子餓了,我去弄點吃食。”
一個小師妹也眼珠子一轉,嬌滴滴說了一句。
然後邁著蓮步,小屁股一顛一顛,步履匆匆跑出房間。
徐敞這才反應過來,嚴厲的目光瞪著剩下兩個蠢蠢欲動的師弟。
“怎麼,你們也要跑,忘記師門教誨了?你們劍修的傲氣呢?”
兩個原本也想要溜走的金劍門小弟子苦著臉,看著攔在門前的師兄,隻能一臉委屈的說道。
“師兄,你誤會我了,我才沒想要跑去聽講,我跟賈楚楚師妹不同,我肚子不餓。”
“師兄,我也是,禹寧那家夥太不講義氣了,他都蘊靈境五層了,還會肚子疼,肯定是貪圖人家道台境長老的講道,等他回來,我一定狠狠批評他。”
聽到兩個師弟的話,徐敞臉色這才有所好轉,又訓斥兩人幾句,讓他們不要跟鬼嶺宮打交道,這才轉身去關門。
不過當徐敞走到門前,眼角忍不住一抽。
因為他看到了自家那兩個師弟師妹,剛才還說肚子痛的禹寧,此時鑽到了演武場,坐在一個蒲團上,雙眼放光的聽道,哪裡還有半點不適。
自家的小師妹更是過分,絲毫不見少女的矜持,一屁股擠開幾個正道修士。
在其他正道弟子的怒視中,一邊賣萌一邊拱手道歉,占著自己女修彆人不好跟她動手的優勢,強行擠到了前方,更好的聆聽唐培慶講道。
“下作,太下作了,我們劍修的傲骨都被這兩個混蛋丟儘了。”
徐敞氣的臉色鐵青,被這兩人氣的不輕、
他昨晚還說要跟鬼嶺宮保持距離,今天兩個師弟師妹就直接跑去聽道,這叛變的也太快了。
徐敞猛地關上門,一扭頭,就看到身後兩個師弟眼巴巴的目光,他們羨慕的看著外麵的師弟師妹,似乎恨不得立馬加入其中。
“還看,收回你們的眼珠子。”
徐敞冷哼一聲,驚醒兩人,警告道:“我告訴你們,鬼嶺宮講道沒什麼好聽的,他們懂劍修嘛,我們金劍門的東西就夠你們學一輩子了。”
兩個弟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隻是內心究竟在想什麼,那就不為外人所知了,畢竟講道的,可是道台境強者啊!
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一個鬼嶺宮雜役弟子送來早餐吃食,好奇看著屋內的幾人,道:“誒,我說你們幾個不去聽講嗎?唐長老親自講道,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啊!”
這句話就像是觸碰到徐敞的逆鱗,他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怒氣衝衝道:“聽道?我徐敞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聽你們一點東西。”
這聲音無比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徐敞就是這樣一個堅定的劍修,他才不會背叛自己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