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帶回來的這些同誌中,除了負責開車的戰士,隻有曾經在果脯部隊服役過的張大彪坐過卡車。
隻不過他當時僅是個排長,隻能坐在車鬥裡,副駕駛他還是頭一次進去。
他們對這洋玩意十分好奇,一路上各種摸來摸去,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得。
虎子作為李雲龍的警衛員,跟自家團長相處的時間最多,他也是團裡第一批見過黃河的戰士。
相比於有些憨厚的柱子,他更敢跟李雲龍開玩笑。
“團長啊,黃署長的卡車咋還讓你偷跑了,你是不打算還給人家了嗎?”
在車鬥裡吹了吹風,李雲龍的酒已經醒了,原本他在百無聊賴的看著風景。
聽到自己警衛員的話後,他的牛眼瞪得老大,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說伱什麼思想覺悟?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都是抗日救國的同誌,同誌們之間的事能叫偷嗎?這叫借!你這可真齷齪!”
車鬥裡的戰士們聽到自家團長的話,都刷新了對李雲龍的認知。不僅是因為原本的大老粗變得有些文縐縐,更是因為明明有了文化但卻更不要臉。
對於眾人的表情李雲龍很滿意,在炫耀自己文化水平這件事,他一直樂此不疲。
以前才上過幾天私塾,就敢說自己認識幾百個字。這回正兒八經在後勤部的掃盲班學習了幾個月,那必須得顯擺顯擺。
“我把這車開走,是因為上任前想給團裡的同誌們帶點見麵禮謀福利,過幾天我就給人還回去。”
“畢竟這可是你們張部長的寶貝,我可不想讓他戳我脊梁骨,缺德的事我可不乾!”
“我李雲龍可是熟讀三大八大,你們可彆誹謗我!”
由於李大團長天生大嗓門,再加上常年在戰爭的最前線指揮隻能靠吼,有時候輕機槍的動靜都蓋不住他指揮的聲音。
坐在副駕的張大彪聽到有禮物後立馬雙眼放光,他把頭伸出窗外對著李雲龍喊道:
“團長!啥禮物啊!有沒有我們的份!”
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出的李雲龍立馬笑嗬嗬地說道:
“有啊,我可是帶了一頭豬,五隻雞!過幾天我準備搞一場全團大比武!大家各憑本事。”
“到時候通過比試,選拔出一批班長排長。”
“彆怪我沒提醒你們,打不贏我你們連一根豬毛都彆想碰!”
坐在最前麵的張大彪跟李雲龍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對於自己頂頭上司的拳腳功夫可是知根知底,他嘴角一歪露出邪魅一笑。
“團長,你的拳頭要是有嘴一半硬,以後遇到鬼子坦克你都可以一拳打爆。”
這句話一出,開車的司機險些沒能握住方向盤,為了不笑出聲臉都快憋紅了。眾人則是哈哈大笑,整個車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唯有李雲龍有些惱羞成怒,他擺了擺手對著所有人說道:
“他娘的,反了你們幾個人,回去團部以後都給我去喂豬!誰也不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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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雲龍和自己的部下們吹牛打屁嘻嘻哈哈時,三八六旅的指揮所有一位同誌從大後方遠道而來。
雖然這人渾身上下充斥著書生氣息,甚至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知識分子,但細看會發現此人不缺乏革命工作者的堅毅和傲骨。
在喊了一聲報告並且得到旅長的同意後,趙剛進入了指揮所,他看到了正在跟參謀們研究地圖的旅長。
總部已經正式下達了戰備通知,三八六旅作為一二九師的一員,這段時間一直在積極地做戰前準備和動員。
知道有人進門後,旅長回頭一看。在發現來人是趙剛時,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
二人相對而行,在即將接觸時趙剛停下腳步,原地立正敬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