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柳浮萍頓時感覺自己果然距離一個合格的間諜還有不小的差距....
而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唐菲菲也說話了。
唐菲菲沒否認今晚是故意的安排,甚至.....把事情挑的更明了一些。她淡淡的說道,“我理解邱科長心中的顧慮。”
“但要我說,當賈樞把尹彩梅這個案子交給你的那一刻,他們其實就已經放棄了你。”
說到這,唐菲菲抿了口酒,然後這才繼續說道,“這個案子雖然小,但卻牽扯了太多人的目光。”
“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邱途適時的歎了口氣,端起酒,也抿了一口。
然後他看了柳浮萍一眼,對唐菲菲說道,“看來唐署長都知道了?”
唐菲菲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邱途再次歎了口氣,像是認命一樣,目光有點悠遠的說道,“其實我現在也很矛盾。”
“當接到這個案子以後,我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但這是部長交給我的任務,我沒辦法推脫。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去查。”
“結果我越查,越心驚。新界市本土的豪強、庇護所來的大豪商、市政委員會、軍部、探查署,各方勢力糾纏其中。”
“甚至各個勢力內部,都對這個案子有不同的想法和意見。”
說到這,邱途故意讓自己的眼神變得迷離了一些,像是喝醉了一樣。
他舉例道,“就比如咱們探查署吧。”
“我們部長好像和田副會長有某些特殊的關係。”
“所以他一直在暗示我做假案,把這個案子給搪塞過去。”
“而....閻署長因為我們部長在這件事上忤逆了他。所以,要求我對這個案子嚴辦。”
邱途舉起兩隻手,醉眼惺忪的說道,“一個上司,一個上司的上司。”
“隻是夾在這兩個人之間,我就已經很難辦了。”
“更何況,還有其他十幾個我惹不起的勢力!”
聽到邱途“無意間”透露的情報,唐菲菲眼神微微波動。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邱途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傳達的信息,對方接收到了。
對,沒錯,邱途之所以直接挑明了這件事的關鍵矛盾,就是為了先把“誘餌”丟出去,吸引住唐菲菲。
在剛才來柳浮萍家的路上,邱途就思考著要靠什麼來把唐菲菲拉下水。
靠編造的謊言?靠虛構的線索?靠憑空畫的大餅?
邱途覺得都不行。
昨天定下拉唐菲菲下水的計劃以後,邱途就仔細的收集了一下唐菲菲的信息。
在他的心中,唐菲菲這個女人,既有禦姐的感性,又有政客的冷靜。
作為一個標準的【行動導向者】,她自信、堅強也精明,宛如一個女王,眼裡容不得沙子。
所以,如果邱途用欺騙來打開局麵,太容易引來反噬了。
所以,邱途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要用她最感興趣的【真實信息】來引誘強大且喜歡捕獵的她!
而她最感興趣的是什麼?
邱途一開始覺得是閻嗔的把柄。
但後來他才想明白.....閻嗔的把柄可能看起來有用,但其實效果並不好。
畢竟,唐菲菲相比閻嗔來說,不管是在新界市還是在庇護所,勢力都更加單薄。
隻靠一個把柄,根本扳不倒閻嗔,還很可能打草驚蛇。
所以,邱途就算收集一堆閻嗔的把柄給唐菲菲,唐菲菲大概率也會在拿到把柄以後蟄伏起來,不再行動。
既然閻嗔的把柄無法引誘唐菲菲,那什麼可以呢?
邱途覺得是賈樞的把柄,和閻嗔與賈樞之間的關係裂痕....
作為探查署的副署長,唐菲菲動不了閻嗔,但她聯合其他副署長或者其他高層,卻是有可能動得了賈樞的。
而賈樞既是閻嗔的左膀右臂,又是探查署王牌部門安保處的最高負責人。
一旦拿下了他,那閻嗔不僅被斷一臂,勢力大減,而且還能空出一個實權部門的位置,利益巨大。
而果然,當聽到邱途透露的有關賈樞的“機密”以後,唐菲菲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像充滿了攻擊性。
邱途偷偷的瞥了唐菲菲一眼,確認對方動心了以後,這才繼續“醉醺醺”的說道,
“哎。其實.....我也很理解我們部長。”
“他和田副會長之間,好像私交很密切,雙方有著很多合作。”
“而這次,田副會長又承諾要為他鋪設一套可以監控全市所有通訊網絡的設備。”
“他也難免會動心。”
“畢竟,據說那套監控設備,可以任意調取所有通訊器在一定時間範圍內的所有通訊記錄。”
“而且還可以定點竊聽通訊器的通話、訊息內容。”
“甚至,就算沒有通訊器號碼,也可以劃定範圍,監聽一個範圍內所有的通訊。”
邱途的這些話其實都是結合他前世科技的發展隨口胡謅的。
但....誰讓這些聽起來就唬人呢。
所以唐菲菲的瞳孔明顯微微收縮了一下。
邱途知道自己的第二步:渲染危機也達成了。
就像邱途不想閻嗔和賈樞的勢力擴張一樣。
作為閻嗔的政敵,唐菲菲明顯也不想讓閻嗔和賈樞的勢力擴張。
所以,告訴唐菲菲“如果她不阻止,那麼閻嗔和賈樞的擴張將無法阻擋,而且很可能會讓她未來無比的被動”,就成了邱途逼著唐菲菲做出選擇的第二步。
做完了第二步,邱途知道自己應該給唐菲菲一點時間梳理一下信息,而自己也應該使用一下自己的兩件災變寶具了!
剛才唐菲菲喝了好幾杯酒,臉微微有點紅。雖然現在她的目光還是無比清明,但始終還會有一點微醺。
所以,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使用一下【迷迭情藥】,她大概率覺察不到異常。或者說,就算是覺察到了異常,也隻會覺得是酒精的作用。
而自己再疊加一下【幸運小醜牌】。
兩個寶具一起使用,指不定會對今晚的計劃有奇效。
這麼想著,他醉醺醺的起身,朝著柳浮萍大著舌頭問道,“柳、柳姐...你家廁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