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這些科長、處長的認知中,邱途應該是閻嗔的心腹親信。
就算是惹惱了閻嗔,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措施和可能。完全沒必要與閻嗔這麼公開撕破臉。
要知道,作為庇護所軍官學院老師出身的閻嗔,彆說在新界市,就算是在整個待規劃區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新界市探查署更是閻嗔的一言堂。唐菲菲雖然也有著背景,但畢竟隻是個副手,名不正言不順,根本沒辦法與閻嗔分庭抗爭。
邱途這麼旗幟鮮明的改變了陣容,未免太過於不智.
如果此時邱途在這,就一定會對他們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們確實了解局勢.但卻不了解閻嗔.
閻嗔如果是那種背叛過後,服個軟就能原諒的性格,那他和賈樞也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在邱途已經露出了一堆疑點以後,最不能做的就是妥協了.
一邊這麼想著,邱途也一邊敲響了唐菲菲的辦公室大門。
“咚咚咚”
片刻,唐菲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唐菲菲的助理、秦舒曼的釘子,蘇小碗從裡麵探出頭來。
見到邱途,她眼前一亮,然後笑著說道,“邱處長,署長在等你。”
說著,她放開了門,伸手朝著邱途示意了一下。
她指了一下書桌麵前的椅子,示意了一下,“坐。”
蘇小碗見狀,連忙萌萌的接過,然後又屁顛屁顛的去送文件了
待把蘇小碗這個樂天派的姑娘支走,唐菲菲往椅子上一倚,似笑非笑的看著邱途,打趣道,“怎麼?有點心疼?”
邱途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走進辦公室。
聽到邱途的聲音,唐菲菲抬頭看了一眼,臉上冰冷的表情化為了一灘春水。
邱途敬了個禮,“署長好。”
兩人的家境差不多,父母都是商界人士,有些家底,所以從小對她們還算寵愛。這也就造就了她倆都有點天真、活潑的性格。
“如果生活在和平年代,也許她可以開開心心的和同齡人上學,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考上大學,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邱途沒想到唐菲菲的眼神那麼犀利,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事情。
“她這樣性格的女生一定很容易討得男生喜歡。所以應該會很順利的結婚、生子,然後平淡的過完那簡單但卻幸福的一生.”
遠的不說,隻說宋晴和蘇小碗。兩人先後都卷入了邪神與人類,還有安保處與探查署之間的鬥爭當中。
所以他也就直說道,“署長開玩笑了。我隻是覺得她這樣的性格不適合人吃人的亂世”
邱途前兩天和宋晴打聽過,這小姑娘和宋晴是同一所學校的同學。
這樣的大事件中,隻要一步踏錯,就可能粉身碎骨。
邱途還是第一次見到工作狀態的唐菲菲,所以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下。
“但可惜的是,她身處亂世這樣的性格隻會害了她。”
不一會,唐菲菲批改完了文件。她抬起頭,英氣的眸子看向蘇小碗,“小碗,把這份文件送去培訓部。”
辦公室裡,唐菲菲正坐在書桌後麵批改著文件。
隻是在這亂世,父母能保一時的平安已經殊為不易,她們想要這麼天真、快樂的過一輩子可就太難了。
說著,她把手中的文件遞給蘇小碗。
蘇小碗相比上次,明顯有了一些長進。見到邱途坐下,她連忙屁顛屁顛的去泡了杯茶,端給了邱途。
‘也是可憐.’這麼想著,邱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聽到邱途那發自肺腑的惋惜,唐菲菲笑了笑。她站起身,一邊走向邱途,一邊說道,“與其關心她,還不如關心關心你接下來的處境。”
她道,“現在按照你的要求,我請來的監察委,抓了賈樞。”
“但賈樞卻一點都不配合。明顯還抱有幻想。”
“而那幾個西裝麵具男也好像失了神智一樣,雖然還活著,卻像個傀儡一樣,沒有了任何反應。”
“現在案件陷入了僵局也就罷了。連閻嗔都開始朝著你我施壓。”
唐菲菲走到邱途麵前,手撐在邱途的椅子上,身子下探,臉貼近邱途的臉,詢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啊。軍師先生。”
聽到唐菲菲的話,邱途的臉上卻是寫滿了自信。他笑著問道,“監察委那邊是什麼想法?”
唐菲菲挑了挑眉,沒直接回答,而是用了個比喻,“監察委這個部門,怎麼說呢”
“他們其實就像是薄情卻又多情的恩客。”
“各方勢力輸贏爭鬥,你方唱罷我方唱,宛若戲台上的戲子。”
“他們也隻是瞧個熱鬨,並不下場。”
“所以,有證據,他們就抓人。沒證據,他們就放人。沒有任何傾向。”
邱途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這應該也是庇護所對他們的真正要求。”
“畢竟,庇護所現在需要的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儘量讓世界重新恢複秩序。”
“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一些大的毛病、小的毛病,也可以等大一統之後再解決。”
“所以,庇護所不會讓監察委擁有辦案權,深入調查某些事,而是當成一個裁判。有人出格了,警告一番;真的有證據,拿下;但如果沒有證據,那就置之不理。”
唐菲菲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庇護所高層們的想法。”
說到這,她話音一轉,“所以,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應對?”
如果說在遇到柳浮萍之前,邱途可能還對接下來的計劃有點猶豫,那麼在遇到了柳浮萍,補上了最後一塊拚圖以後,邱途心中也有了定計。
他拍了拍手中的檔案袋,笑著說道,“還能怎麼應對。實事求是唄。”
“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