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宴過後,顧羿宸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在餘晨露麵前出現過。隨後,他出差了一個星期。回來後,一堆文件如小山般堆積在他的麵前,等待著他簽署。他忙碌地在那刷刷刷地簽著文件,筆鋒如劍,殺伐決斷。
突然,桌上的電話如警報般響起。顧羿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將電話拿起,放在耳邊。“顧總,您現在有空嗎?出來喝一杯如何?”電話那頭傳來了安飛的聲音。
顧羿宸瞄了一眼手表,聲音冷酷如冰:“安醫生今晚不用上班嗎?還想著喝酒?”
“當然是為了慶祝您朝思暮想的白月光從美國回來啊!”安飛嬉笑著說道。
“安飛,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顧羿宸的眼神仿佛可以殺人,如果安飛此時在他身邊,恐怕難逃一劫。“說重點!我很忙!”
“堂姐安心從美國回來了,您不想出來聚一聚嗎?”安飛的話語中透著一絲興奮。
“在哪裡?”顧羿宸的眸色深沉了幾分,如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
“季凡酒店。”
聽到“季凡酒店”四個字,顧羿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我一個半鐘後到。”他的聲音平靜如死水,卻又似乎隱藏著一絲期待。
季凡酒店
晨露在一樓大廳如蝴蝶般忙碌著,端著盤子穿梭於人群之中。而二樓欄杆處,有人如鷹隼般窺視著,饒有興致地端著紅酒杯,他那如流水般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晨露的輕盈身姿。在他身後的包廂房裡,傳出的歡笑聲如潮水般,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
安心,這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宛如一顆璀璨的明星,從美國歸來。她精心籌備,選擇在這裡舉辦了一場盛大而豪華的派對。受邀的人們如潮水般紛紛趕來,然而,唯獨顧羿宸的身影,卻如消失的晨霧,遲遲未見。
“安飛,你在看什麼呢?怎會如此入神?”安心端著酒杯,麵若粉桃,移步過來。
安飛仿若未聞,頭也不回地說道:“隨意看看罷了,這酒店的設計當真是絕妙,我們在樓上開舞會,竟然絲毫不影響一樓的客人用餐。”
“這可都是顧羿宸的手筆,他是如何有此等能耐的?”安心嬌笑道。
“那你便得問他了。”安飛回過神,轉頭看著她。安心與他同歲,可他自幼便喚她堂姐,長大後,安心不喜他如此稱呼,直說這會讓她顯老幾歲。
“他何時會來呢?這舞會都已開場一個鐘了,仍未見他的人影。”安心麵露憂色,輕聲問道。
安飛瞧出她的焦灼,連忙寬慰道:“彆憂心,他會來的。不過呀,你心裡可得有個底。聽聞我外公顧老太爺,給他介紹了個女孩子呢。”
安心聞言如遭雷擊,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楚:“他要成婚了?”
“安飛,又在背後說我壞話是吧?!”顧羿宸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兩人趕忙轉身。
安飛故意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一般,嬌嗔地說道:“哥,你能不能彆老是這樣一聲不吭地站在彆人背後嚇人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但又似乎有一絲戲謔的成分。
安心則滿心歡喜地放下杯子,如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張開雙臂,給了顧羿宸一個大大的擁抱:“羿宸,終於見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仿佛這個擁抱已經等待了許久。
這一幕恰巧被臨時從大廳調上來幫忙的晨露撞見了。她推著一堆食物,眼神怔怔地盯著他們,臉上原本的微笑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她的腳步變得有些沉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