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晨露已經在家昏睡了整整兩天兩夜,但心中卻一直掛念著顧羿宸。稍稍整理了一番後,她決定前往醫院探望他。
當她踏入病房時,臉上滿是愧疚之情。她靜靜地坐在病床旁邊,凝視著熟睡中的顧羿宸,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就在這時,安飛走了進來。他身穿一件白色大褂,雙手插進衣兜,步履輕盈地走到餘晨露身旁。看到滿臉疲憊的餘晨露,安飛輕聲安慰道:“彆太難過了,他隻是受了點輕傷,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而已,隻要在醫院觀察幾天就能康複出院了。”
餘晨露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安飛,知道他是特意來安慰自己的。然而,內心的愧疚感依然無法消除。她默默地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顧羿宸也不會受傷住院。此刻,她隻希望顧羿宸能夠儘快恢複健康。
"是誰讓你來的?"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聲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空氣中的寧靜,帶著明顯的敵意在門口驟然響起。那聲音如此尖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又如此刺耳,讓人不禁心生不悅。
餘晨露冷不丁被嚇了一大跳,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扭過頭來,眼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把她嚇得夠嗆——原來郭淑美正氣鼓鼓地站在門口呢!她那雙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要噴出火來似的,惡狠狠地死盯著自己;一隻手裡還提著個飯盒,也不知道裡麵裝的啥東西。晨露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舅媽!”一旁的安飛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聽到這聲呼喊,郭淑美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緊繃著的臉頰肌肉稍微鬆弛了一些,但眉宇之間仍然流露出些許不滿與煩躁。她沒好氣兒地說道:“安飛啊,你要知道你哥哥現在非常需要安靜休養,不能受到任何嘈雜聲音或者乾擾。所以,以後不要再讓這種不相乾的閒雜人等進入病房了!明白嗎?”說完這些話後,郭淑美突然改變話題,語調異常柔和地繼續道:“當然啦,你工作那麼繁忙,醫院裡又人來人往、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可能出現。你放心吧,我過一會兒會安排專人看守病房門口的,以免給你帶來麻煩。”
餘晨露又怎麼會不明白郭淑美話裡有話呢?她心裡一陣難過,忍不住低下頭,頓時沉默不語,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該如何回話。而一旁的安飛卻是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孩子,他見狀連忙乖巧地點點頭,應道:“好嘞,舅媽,那我們這就走。”話音未落,安飛便伸出手,輕柔地握住餘晨露的手,想要帶她儘快離開這個讓人難堪的地方。
安飛向餘晨露投去一個眼色,表示要到外麵去談。
他們剛踏出病房門口,晨露便迫不及待地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她那雙美麗而清澈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他,仿佛一池原本平靜如鏡卻突然被攪亂的湖水一般。
"他為什麼還要洗胃呢?難道是中毒了嗎?"晨露心急如焚地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焦急。此刻,她完全無暇顧及之前郭淑美那有意無意的暗示與指責,心中隻掛念著那個令她牽掛不已的人。
她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原因和情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需要接受洗胃這樣的治療呢?是誤服了毒藥還是遭遇了其他意外?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但她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狀況是否安好。
晨露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確切的信息。她的目光堅定而執著,似乎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種專注與關切之情溢於言表,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安飛嘴角微揚,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要出去聊。於是兩人一同走出醫院大廳,來到了花園裡。花園中擺放著幾張長椅,他們選擇了其中一張坐下來。此時,陽光正好穿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閃爍的光斑,宛如跳躍的金色音符,給整個畫麵增添了一份夢幻般的氛圍。
“晨露,你不必過於苛責自己。就如你所言,這件事和你其實並沒有太大關係。”安飛的聲音低沉而溫和,猶如一縷和煦的春風,輕柔地吹拂過晨露那顆焦慮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