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什麼果然是你…”這些稀裡糊塗的話,霜年雖然聽不懂,可能覺察到他的不對勁,結合季迭反常的一定要看他本來容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眸子有擔憂……
“這,真的是你真實的容貌?”季迭沒有回答,茫然也更甚,因為霜年如果真的就是宛華,為什麼會不認識他……
易容?這似乎也不可能,
易容的前提,也得認識宛華,才能變出來,不可能憑空臆想……可兩個人怎麼會有交集……
“是。”霜年疑惑更甚,
“我想看看你麵具下的……臉…”季迭澀聲,他的修為,其實可以來強的,隻是,他不想那麼做,因為那同一張臉,
“你,和我的一個故人,一摸一樣……”
他的聲音,帶著迷惘,還有疑問,霜年被握著的手,抽不回來,也不知道為何,說不出拒絕的話,終於,還是身上再次有光芒,等散去之後,她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麵具,看起來如同人皮,不知什麼材質,是之前覆蓋在她臉上的,
“你看吧。”沒了麵具的遮掩,她,本來的容貌也顯露了出來,隻是,因為元神受創和壽元流失的關係,相比於之前,發生了變化,肌膚不再細膩…顯得蒼老…韶華不再,那雙曾經璀璨的眸子也流轉黯然,忐忑,
任何一個女子,變成了這樣,估計都是件難以接受的事,何況是好看的女子,心裡會有巨大的落差。
隻是,季迭目光沒有嫌棄,反而慢慢抬起了手掌,放在那已經年輕不複的側臉之上,迷惘很深,因為曾經這張臉年輕時,出現在視線太多次了。他不會認錯,
可如果這真的就是霜年的真實容貌……她和宛華,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霜年看不懂,或許是因為他的話,霜年眸子雖然羞了羞,沒有反抗什麼,
“我們真的那麼像嗎……”
“一摸一樣……”
“可是,我所有的事記得都很清楚,我為什麼不認識你……”霜年保持著肯定的答案,
“或許和我一樣忘記了……”
“不可能,從小到大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霜年搖頭,
“沒事的,我會弄清楚的……”季迭除了感傷,“和我說說你的經曆吧,從小到大,我聽一聽,”
“為什麼?”霜年白眼,
“我也和你說說我的事。”季迭眸子飄忽,
“那得多少年才能說完…”
修士動輒幾千年得人生,要說完確實非一年半載能做到,
“那就,說說你現在的勢力…還有你修行的路程…”
霜年嘴上雖然說著拒絕,最終,還是說起自己的經曆,
她所在的神空星,的確是東溟第一勢力神空閣所在之地,
“我的師尊,是神空閣萬古強者,我在二十幾歲時,就進入了神空閣……後麵在宗門修行,結丹,被師尊看中……”
這些經曆,都好像是她親生經曆一樣,她臉上也有追憶,又繼續敘說,
她的修行,基本上是一番順遂,人生大部分時段也是在宗門之內,沒有波瀾壯闊,
可季迭聽的很認真,
雖然兩個人修為,身份,都是截然不同,可季迭總感覺,兩個人一定是有什麼關係的,不止是,因為他們長相一樣,還有……她之前感覺造化之力熟悉……
隻是,現實很殘酷,仙君之路開啟到結束才百年…他是這個時間進入仙君之路的…霜年修煉的時間,就不止百年了,似乎並對不上……
霜年欲言又止,
“如果有一天,你弄清楚了我不是她怎麼辦?”
“我會弄清楚的,不要想太多。”季迭搖頭,看著她的眼睛,
“我們的記憶,或許都有問題,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雖然,現在按照霜年說的,她從小到大的經曆,都很完整,她確實是另外一個人,
可他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多巧合,而且……霜年的出現,突然讓他……想到了棺中的少女在她蘇醒後的反常……如果真的能對上……一切,或許,就說得通了,
隻是,現在,要弄清楚這些事,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
但不管如何,現在,他更多的是看到一個希望,
如果她真是宛華,她還在……他認識的人,瓶瓶,宋伽,她們,她們會不會也…還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
他的想法,霜年看不透,輕聲歎息,很快她也又講到了如何成仙,進入仙君之路,
她這次進入仙君之路,是提前自己算過一卦,自己在這裡麵修行能得到提升,才會進來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以前的修行,太過於平穩,在仙君之路內,她的‘幾度秋寒’,確實得到了精進。
季迭眸子也又出現了恍惚,心中有過動搖,又歸於平靜,默默聽著,恍惚之間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很久之後,
“該你說了……”霜年看向了他,
“我麼……”季迭默默摸出一壺酒,也不知道從誰儲物袋裡搶出來的,
“我和你說一個人吧,我記得我遇到她的時候,她也是結丹,我那時候,還是築基…”
霜年聽著這些話,也沒什麼不耐煩,當著一個很好的聽眾。
如今,這個世界上,能與自己,或者是自己願意說話的人越來越少,季迭把自己到了天南東部的一些經曆,如竹筒倒豆子般娓娓道來,有他和宛華在乾坤葫蘆的第二次正式見麵,還有說到了神女宗時光時,他也順帶提了一嘴薑墨離,
“其實,她那個時候,如果不在乎你,根本不會來看你吧…還有那個薑家的元嬰,真是太可惡了…”
相比於她的‘路見不平’,季迭始終如同局外人,
“估計…吧……她那個人,確實做什麼事都好像不求回報,”季迭恍惚……
神女宗之後,在那船上,
還有後麵的大晉,發生的事,他都一一道出,
當然,提到宛華的自作主張,他也隻剩感傷,
“她那個時候有點蠢笨蠢笨的,說什麼道友安好,‘望他日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