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又沒話找話閒聊了幾句,拐彎抹角地聊起,上次損失了一大批貨,最近生意上流動資金有些緊張……
何考便很自然地切回話題,說那對鎮紙是父親的遺物,他不到山窮水儘根本不可能賣了。
至於房子,二十多年都沒人住,情況還不清楚呢,過戶和確權手續也沒辦……就算房子拿到手了,暫時也不打算賣,他自己在市區如今還租公寓呢。
他也沒多少流動資金,這是實情,參加工作半年多,何考日子過得還算儉省,手頭攢下的存款約有六萬。
假如委托律師處理那套房子的後續事項,還得花一筆錢呢,六萬都未必夠。
這時大姑把電話搶過去了,扯著嗓門提醒何考,最近最好躲著點,沒事彆在老家呆著,外麵的傳聞很離譜,村裡有不少人正打算找何考借錢呢……
大姑提醒他的時候,何考其實已經回市裡了,而且已經接到好幾個電話,來電者不算陌生也不算很熟,都是從小認識的人。
這幾人一開口都是先恭喜何考,然後還沒來得及說彆的,就被何考懟回去了——恭喜什麼?恭喜你爹死得早嗎!
何考真正反感的並不是企圖借錢這回事,說不定人家真有急用呢,他可以選擇借或者不借……但這件事本身不值得恭喜,至少他本人的感觀如此。
這麼說話卻不是何考的習慣,他幾乎從不如此,但不知為什麼,這次有點沒忍住,每次掛完電話都有點小後悔,再接電話卻又是這樣,因為實在聽不得又一次恭喜。
他簡直想朝天吼一嗓子——你們就彆再恭喜我了行不行!
到最後何考乾脆設了免打擾,非常用通訊號碼就不接了,至於其他的事,找他的人會直接發消息的。
何考與大姑通話的時候,錢固然也在與人通話,隻聽他語氣很認真地說道:“是的,我親自確認的,保管箱裡是一對黃金鎮紙和一個房本。
鎮紙差不多有十公斤重吧,純金的。房本的產權登記人是周度,觀流公館十號樓602,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親自在門口等,他從銀行一出來就上了我的車,身上有什麼東西,肯定逃不過我的眼睛。銀行內部人員也能確認,他把東西全帶走了,可以去調查也可以去看監控。
至於您說的材料什麼的,肯定沒有,至少我沒看到……這也可以理解,父親留給兒子的東西,當然最好就是錢和房子。”
電話對麵那人:“不一定,那些東西未必是留給兒子的,應該就是他自己存的,隻是沒想到後來沒機會再去取……否則這二十年來,他家裡人怎麼毫不知情呢?”
錢固然倒也沒硬掰,附和道:“您說的也有道理,據我調查,周度當初還給家裡留了八十多萬存款,卻根本沒提過保管箱的事兒。”
對麵:“哦,他家裡的情況你還了解多少?”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