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偏偏發生了,難道是冥冥中的某種天意觸動嗎?
李修遠“我不記得師尊有授,也不記得任何人對我說過。老鬼,你的修為比我高,又精通天機術,能分析一下嗎?”
江道禎“我姓江不姓邪,照我看,最大的可能還在於我們所得的傳承心印。
你我的修為都遠未到達極致,祖師所留神念心印,必然有你我未知未解之處。今天那孩子恰好提到了與之有關的緣法,所以我們才會有這種感覺。”
李修遠默默點頭沒有說話,江道禎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種可能。”
李修遠“什麼可能?”
江道禎“你說呢?”
李修遠“那就是理應如此!”
江道禎點頭道“對,理應如此。”
李修遠“何考要給宗法堂發郵件,那邊會轉給二長老,看看他們幾個是否有同感吧。”
江道禎“應該是一樣的,屆時一問便知。”
這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下午宗法堂便收到了一份自稱隱蛾發來的電子郵件,立刻就把消息轉給了各位長老。
梅穀雨閉關,江道禎與李修遠也收到了。
二長老方才開小會的時候沒有看郵箱,此刻將郵件內容又轉給了其他幾位長老。何考的這封信,將幾位長老都給乾沒聲了,他們的反應跟江道禎和李修遠都差不多。
良久之後,穀椿開口道“我先給江老鬼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六位長老確認皆有同感,而江道禎還是那番解釋,在座幾位不得不鄭重審視何考的這封郵件。
郵件內容其實很簡單,何考以隱蛾名義首先表達了對宗法堂的敬意與感謝,然後提了一條意見。
他認為石家在調查隱蛾身份的過程中,對苗父與黃母的行為,要引起特彆的重視,不能隻簡單處罰當事人,而要製定專門的對策。
至於具體該怎麼做,何考也沒提,他想得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才建議宗法堂考慮。
其實顧江指使手下做的這種事,本身就違反門規,被發現了就得處罰,處罰方式則根據具體情況而定,好像不必再特意製定什麼規則。
但再仔細一想,好像問題就沒這麼簡單了。
因為這種事情幾乎無從防範,更重要的是,受害人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甚至都發現不了加害者的動作。
比如陳媽媽騎電瓶車掉溝裡,到現在還以為是她自己不小心呢,當時也沒誰覺得這是人為製造的意外。
一名術士,尤其是高階術士,想對普通人下手,根本防不住,而且很難查出來。
術士之間如有爭鬥,術門自有相關裁罰,但一方若威脅另一方的親友安全,這事怎麼處理?
有時都不用直接威脅,給個暗示就可以,比如張三對李四說“最近天氣不好,你閨女平時注意點,彆莫名其妙生病了”。
此事最核心的問題就在於,張三真有本事,能讓李四的閨女莫名生一場大病!
這種事情按照現有的門規,假如捅到尊長那裡,尊長也頂多隻能警告張三。
假如警告無用,張三真的暗中下手了,術門能不能查出確鑿證據還是兩說,就算查出來了,也隻能是事後追罰。
若是後果並不嚴重,可能給張三的處罰也不會太嚴重。
但身為被要挾的一方,李四又是什麼感覺?恐寢食難安!
那麼應該怎麼辦呢?何考沒說,但幾位長老都不約而同“想起來了”,在隱娘與樵夫之亂前,術門曾有共誅令——
術士之間的爭鬥,不得以對方的無辜親友為要挾,違者天下共誅。
這句話很簡單,但有幾個要點須強調。
首先它適用的場合是術士之間的爭鬥,懲罰的對象也是術門弟子,與術門之外的普通人無關。
其次它保護的對象是爭鬥雙方的無辜親友,他們並非術門中人,也與爭鬥本身無關。
比如兩名術士爭奪一件法寶,張三卻告訴李四“你若還不放棄,小心你爹的安全!”
這就是共誅令針對的典型案例,看似嚴苛,實則是將爭鬥限製在術門內部,保護了所有術門弟子的親眷家人。
處罰方式簡單粗暴,隻有一條共誅。假如有意見怎麼辦?那就不要去觸犯。
與江道禎通完電話,四位長老八目相對……最後穀椿道“這等奇事,我還從未經曆,諸位有何計較?”
二長老“應該就如江老鬼所說,與我等所受傳承心印有關。”
康如林皺眉道“祖師所傳神印中,並未專講共誅令,否則我等豈能不知?
有些高深妙訣,尚非我等修為所能解讀,但其中應有相關記錄。所以我等看見隱蛾的信,才會生出這種感應。”
二長老點頭道“應當如此。”
野鳳凰“不論是何原理,我們隻看共誅令是否有必要實施。”
康如林“下次宗法堂通告,就順道一起發布吧。”
穀椿“不用等下次了,此事重大,宗法堂應專門通告。”
何考尚不知,因為自己的一封郵件,宗法堂打算專門頒布一條“共誅令”。他傍晚時分回到棲原,老錢特意開車來接,然後他又見到了楊靈兮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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