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清接到唐導的電話非常意外。
“紀黎明天過來麼？”她覺得有些遺憾，“他奶奶已經？”
“並沒有。”唐導解釋道，“我安排了人在那邊照顧，他奶奶近期情況還算穩定，但人老了終有那麼一天，或許最近是回光返照也不一定呢？”
閻月清皺眉：“是他主動說要過來的麼？要不好好陪他奶奶走完這最後一段路程吧？”
她是很欣賞紀黎的才華，但現在不是時候。
唐導為難道：“是紀奶奶的想法，說害怕孫子看到自己死去會有心理陰影，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他趕緊送過來。”
閻月清皺了皺眉：“這樣不太好，如果錯過了老人最後一麵，他大概會一輩子遺憾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老人家說的都快哭了，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閻月清沉默片刻：“這樣吧，我所在的春越城離水城還挺近，我安排個住處，把祖孫兩人都接過來。反正妄寶和衍寶馬上要過來了，三個孩子還能一起作伴。”
唐導剛要答話，唐糖從沙發那邊蹬著小腿跑了過來：“爸爸，你是不是在跟乾媽打電話？”
“是唐糖啊？”閻月清秒變夾子音，“糖寶，有沒有想乾媽？”
“乾媽，糖寶好想你，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是不是快把糖寶忘記了？”
“怎麼會呢，乾媽忘記誰都不會忘記我家糖寶~”
“是麼？”唐糖嘟著嘴，拉長了聲音，“乾媽也不來接我……一個人呆在冷冰冰的大房子裡，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