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月華剛到棋館就一邊翻看昨天的帳目一邊琢磨著晚上的吃食。
昨天邵寡婦家買的豆腐味道不錯,今天買一板帶回家。
回去後做肉沫豆腐還有紅燒豆腐吃。
就在這時,馬爺急匆擴地找了過來。
“大丫,快些回去,家裡出事了。”
宋月華心下一咯噔,問道,“出了什麼事!”
“棉花地起了火!”馬爺壓低聲音道。
宋月華腦子一嗡,麵無表情地往外麵走。
“誰放的火!”
“不清楚。”
棉花還沒采摘完,現在燒掉的,至少有一半的棉。
兩人趕到放牛車的地方,今天天還沒亮馬爺就守在了城外,隻等城門一開,就趕進來報信。
坐在牛車上,馬爺一邊趕車一邊說話,宋月華才算清楚事情的經過。
她那處的棉花地,是被殃及到的。
起火點在南院棉花地,兩處挨得近,等大院這裡發現後想再挽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棉花本就是極為易燃之物,但凡一個火星子,火勢一旦燒起來就是勢不可阻。
宋月華隻是聽著就心如刀割。
“可有人受傷?”
馬爺道,“當時的火勢太大,有幾個受了些輕傷,於九杯跟牛氏還有薑梅傷得重了點。”
沒有出人命就好。
牛車從縣裡一直趕到東山,看著一整片黑乎乎的棉花地,宋月華還是呆愣住了。
“東家……”
覃秀秀形容潦草,雙眼通紅,身上到處都是臟兮兮的,衣裳上好幾處都被燒焦了。
足以可見,昨天晚上的情況有多慘烈。
“覃嬸,你沒受傷吧?”宋月華問道。
聞言,覃秀秀一時沒有憋住,捂著臉眼淚啪噠啪噠直掉,“東家,我對不住你,沒有看好棉地……都怪我太大意了……”
“人沒事就好。”宋月華無奈的拍了拍覃秀秀的背。
棉花地出了事,誰也不願意。
“彆哭了,”馬爺在後麵斥責道,“你還是管事呢,這要叫人看到了像什麼樣子。”
覃秀秀紅著眼哽咽著喊了一聲公爹。
馬爺帶著宋月華去看另一半沒有燒毀的棉花地,大約還有二十多畝棉花地沒有被波及到。
當初覃秀秀是怕包子那邊不乾人事,然後把棉地隔了幾塊出來。
沒想到昨天晚上風一吹,其餘的都沒有防住,最後隻守下了這幾片地。
“覃嬸,被燒傷的人在哪裡,我去看一眼。”宋月華道。
燒傷的人都在大院治傷,宋月華過來的時候,柳雪滿臉疲憊,雖沒有覃秀秀那般狼狽,看著也是一夜沒睡。
“師傅……”柳雪聲音嘶啞。
宋月華幫她拿掉肩膀上的雜草,安慰道,“人沒事就好,豬跟雞可有受到驚嚇。”
“沒有,”柳雪搖了下頭,“隔著門,又離得遠,影響不到那裡去。”
那就好,宋月華笑了下,安慰道,“去洗把臉,吃點東西吧,豬圈跟雞圈還得靠你。”
“嗯。”柳雪情緒還是很低落。
炕房裡麵,薑梅跟牛氏在一個屋裡,她們倆個情況已經比宋月華預料中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