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塵世間!
姐姐一路上帶著哭喊聲一直跑到大姨家。
幾個月前,大姨家搬到了我家的北麵,隔著幾條巷子,距離約兩三百米。所以姐姐很快把大姨帶了回來。
當姐姐和大姨再次回到家裡的時候,家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姐姐路上的哭喊聲引來了不少鄰居前來圍觀看熱鬨,當然,還有一些真心實意來勸架的大嬸們。
此時,母親臉上的血漬已經被清理乾淨。有氣無力的靠著枕頭半躺在炕上,眼淚止不住的緩緩流淌。
此時母親的麵部已經像是被打了馬賽克、惡意塗鴉一般無法識彆,臉上大部分區域已經被各種陰冷的暗色係所占領,看不出一絲原有膚色。
整個麵龐已經完全扭曲,腫的麵目全非,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認不出來這個被塗了無數馬賽克的人是誰。左側臉部尤為明顯,用“破相”來形容也不為過。
最前麵和母親平時關係要好的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怨著父親,同時也安慰著母親,前前後後張羅著給母親用冷毛巾敷臉。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動手打媳婦呢?”
“你看看,你看看,都打成什麼樣了?腫的都不認識了!”
“你把她打壞怎麼辦?她是個人!是你媳婦!不是你圈養的動物,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梅子,你彆哭了,有我們姐妹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再打你。”其中一個大嬸握著母親的手安慰著。
“嗯,就是,我們姐妹在,看誰還敢欺負你!”說罷,“狠狠”的瞪了大俠一眼,警告的意圖十分明顯。
前麵有幫忙撐腰的,後麵自然有些“吃瓜群眾”悄悄議論是非的。“吃瓜群眾”畢竟是“吃瓜群眾”,名副其實,在任何情況下都免不了扯閒篇、傳閒話。
“平時看小薇爸爸不笑不說話,沒想到下這麼狠的手。”
“不能光看外表,你是不知道。他平時就不講理,經常欺負小薇媽媽,罵的特彆難聽,祖宗十八代都能一個不拉的問候個遍。”
“彆看平時人模狗樣的,對家裡人可狠著呢。”
“這次不知道是因為啥。居然下手這麼狠。”
“聽說是因為一個紙條……”
“小薇媽真是可憐。”
“嗯嗯嗯,我要是嫁了這麼個又不掙錢脾氣又大的男人,我早就不和他過了!”
站在最後麵的好事的大嬸們又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
那大俠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抽著煙,走著神,任家裡的這幫大嬸們如何指責議論也不反駁,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過,要從兩麵性來看待問題。
正是姐姐跑出去時的大吼聲將這些鄰居大嬸們“召喚”過來,不約而同的一股腦來到家裡,也幸虧有這些好事的大嬸們,母親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行了行了,大姐們差不多就散了吧。”
大姨進門時最先聽到了議論是非,頓時怒不可揭,強忍著爆發的心情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聽到大姨逐客,大嬸們紛紛告彆離開。
撥開人群。
看到母親的模樣之後大姨怒火中燒,質問父親道“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咋回事?好端端一個人讓你打成這個樣子,和你過了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說打就打。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