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叔常常的歎了口氣,“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都是豬油蒙了心,就是為了錢,跟著廖譚這家夥沒少坑村裡的鄉親們,最初我是反對的,但是被老婆子逼著走上了這條路,嘗到了甜頭之後沒有人發現,就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想著跟著廖譚乾完這最後一次,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金條啥樣,賺上一根金條再也不乾了,沒想到……”
“嗬嗬!”張局長接著說道“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瞞你們說,我們已經盯了你們很久了,也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否則也不會來抓你們!”
“廖譚,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在來這裡之前我接到電話,你小舅子那一夥人已經被我們一鍋端了!剛剛來的路上對講機裡說,他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就看你的態度了!”張局長頓了頓,繼續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如果不說,我們有你小舅子的口供和證據,照樣可以抓你!”
“知道為什麼我直接在這裡審你麼?不光是為了給這老哥哥解釋原因,而是我知道你們在局裡有內線,所以今天早就做好了把你們‘一鍋端’的準備!”
聽到“小舅子已經說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廖譚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一聽到“局裡內線”這個敏感的字眼,他頓時愣了一下,似乎心理最後的防線也被攻破了,無精打采的說“好,我說……”
“我不是咱們本村的人,是嘎啦盛村人,隻因為之前和小舅子在村裡殺了人,才隱姓埋名來到這裡。因為祖上世代中醫,所以我對醫術也略懂一二,機緣巧合之下,在咱們村當了赤腳醫生。”
“這些我們都已經掌握了,就說你在村裡的這些事!”張局長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有煙麼?”廖譚突然問道。
張局長一擺頭,示意做筆錄的那個年輕警官給廖譚點了一支煙。
廖譚猛吸了幾口,繼續說道“沒想到我連連治好了幾個村民的病,逐漸名氣大了起來,所有人隻要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來找我。”
“但是,村裡人都窮,給他們治病得來的米、麵、雞蛋、家畜等東西遠遠滿足不了我和小舅子二人揮霍和賭博的速度,於是我就開始在村裡有意無意的開始傳播鬼神等迷信之說。”
“起初有小舅子配合,還算順利,也賺了不少東西,換了不少錢,但是我擔心小舅子頻頻出現難免會惹村民懷疑,所以,乾脆讓小舅子‘重操舊業’,從定泉縣‘拉幫結派’,招了一些社會上的無業青年和閒散人員,自己搞起了團夥,偶爾讓他們來村裡幫我平平事兒之類的。”
“我還在村裡做我的赤腳醫生,還拉攏了三嬸配合我在村裡做這些迷信活動,繼續賺村裡人的錢。”
“你這麼‘有本事’,為啥不去定泉縣,或者更大的城市,非要窩在這個窮鄉僻壤裡,能乾啥?”張局長突然問道。
“這就要從幾年前說起……”
“其實,我早有離開村裡的打算,因為不管在這裡怎樣經營,東西賺的再多,換得錢再多,這裡也隻是農村,除了滿足不了我們日常賭博和開銷之外,發展空間也不大。但就在我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偶然在一次給王剩看病的機緣巧合之下,聽說王二狗的爺爺在他家地裡挖出五根金條,而且是民國時期的金條,那可是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呀!”
“所以你就起了占有之心?殺了王老爺子!”張局長突然拋出一個重大消息!
“沒有!我沒殺他!”廖譚突然激動的吼了起來“最初我和王老爺子苦口婆心的談了許久,想要買下他的金條,沒想到,我都出到了一萬元,一萬元啊!”
廖譚有些歇斯底裡“一萬元在城裡都不多見,更何況是農村?”
“可是,這老東西就是不吐口!”廖譚咬牙切齒的說道“後來實在沒有辦法,我就讓我小舅子派人去找,告訴小舅子不要出麵,一定要找沒有來過咱們村的人,不擇一切手段,尋找那幾根被老家夥藏起來的金條,但是,一定不能告訴老家夥在找什麼。”
“當時換了好幾波人,去了好多次,把他們家翻了個底朝天,砸了個稀巴爛,也沒有找到究竟藏在哪裡。”
“原來是你們!老子殺了你!”二狗子聽到這裡突然義憤填膺的衝了過來,卻被幾個民警攔了下來。
“二狗子!冷靜點!”張局長喝道。
“張局,就是他們,把我爺爺家砸了好幾回,我爺爺一氣之下犯了心梗,差點沒活過來呀!當時報了案,但始終沒有找到人,就不了了之了!現在知道原來凶手就在眼皮底下,你讓我怎麼冷靜!”二狗子氣憤的對著張局長吼道。
“二狗子!他們的罪行自有國家來審判,但是你要注意你的言行!”張局長嚴肅的說道。
二狗子一聽,仇恨的雙目盯著廖譚一動不動,隻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廖譚似乎對二狗子目光的威脅和剛剛的舉動沒有絲毫在意,繼續說道“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就給小舅子出了個主意,就是讓小舅子每天派兩個人,就趁著王剩和王二狗不在家的時候,去用各種辦法禍害那老家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