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陳天楓神情坦然:“這隻是個意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來到這裡。
亂山殘雪夜,孤燭異鄉人。
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更何況初來此地,就被山匪逮住塞進籠子裡.這裡可不是原世界那個十二加的遊戲。它是現實的世界,有著善,也有著惡,自己不可能像金發旅行者一樣,輕易便獲得大多數人的善待。
陳天楓眼眸低垂,手掌不自覺按到刀柄上。
唯有變強,唯有自己掌控足夠的力量後,才有資格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原來如此,是迷茫的旅人啊。”
巴巴托斯輕輕頷首,道:“那麼,外來者,你來蒙德又想做些什麼呢?”
“隻是旅行,我想見證七國風光。”
“謊言沒有意義,坦誠些吧,外來者。”
“.您應該是知道的。”
“是的,但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巴巴托斯道:“告訴我你的答案。”
以及向我證明伱的勇氣。
“.我答應過一個人,要幫她記錄龍災爆發的過程。”
陳天楓握著刀柄,緩緩調整著呼吸,眼神逐漸凝重。他能感受到,此時眼前這位已不再是喝酒摸魚不乾正事的吟遊詩人溫迪,而是一位真正的神明——魔神巴巴托斯。
有如實質的壓力自神明的目光中降下,讓覲見者的心臟逐漸下沉。
“這隻是一部分真實。”
巴巴托斯表情平靜:“再真實一些,再坦誠一些,外來者。”
“.殺人。”陳天楓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咧嘴笑著:“舒伯特·勞倫斯,科內爾·裡德,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很熟悉的名字,他們都是蒙德人.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我的子民。”
“沒錯。”
“可你仍要殺他們?”
“沒錯。”
“倘若我不允許呢?”巴巴托斯道:“你要對我拔刀嗎,外來者?”
不允許.
風之神自然有理由不允許,正如祂所言,舒伯特和科內爾都是祂的子民,祂當然可以選擇守護他們。
所以要對神明拔刀嗎?
陳天楓咬著牙,握著刀柄的手掌指節發白,眼神劇烈波動。
神明靜靜地看著他,背在身後的手掌不知何時泛著微光,儘可能讓陳天楓忘記拔刀的理由,忘記殺舒伯特和科內爾的原因,隻思考一個問題:
倘若有神明阻攔在身前,你會拔刀斬向神明嗎?
會嗎?
會嗎?!
會嗎!!!
“鏘!”
長刀出鞘!
神明又如何?誰敢阻攔我回家的路,便是不死不休!
咦?
陳天楓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身軀僵硬一瞬,終於反應過來。
我他麼剛剛在想什麼?
怎麼就拔刀了?
這不對吧
“嗬嗬嗬溫迪閣下說笑了,在下一向尊敬、信仰神明,赤子真心,天地可鑒,怎麼可能會對神明拔刀呢?”
陳天楓絲毫不顯得尷尬地笑笑,收刀入鞘,重新坐下:“既然溫迪閣下決定庇護那兩人,在下自然不會不識趣的繼續動手。”
幫元穆報仇也不能就這樣把自己搭進去,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