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楓沉默幾秒,表情異常精彩,悄悄打量一番鐘離的表情後,小心翼翼且滿心愧疚的伸手,豎起食指,指向自己:“因為我?”
“小友果然聰慧,這麼快就能猜到真相。”鐘離頷首。
“”
陳天楓忍氣吞聲,隻當自己沒聽出鐘離的意思。
都怪那茶實在苦的離譜,他當時沒細想,隻想著借表態的機會摔了茶杯,就可以逃脫喝苦茶的命運。
現在看來,不僅沒逃掉,說不好還要欠一屁股債。
三百年前的古董茶具,還是陪伴了岩神三百餘年的古董茶具,這東西放到璃月售賣,指不定賣出什麼天價。
賠摩拉是賠不起的,總不能賠鐘離幾斤純粹死亡凝成的血液吧?
鐘離看著陳天楓僵硬且尷尬的神態,眸中閃過笑意,將這事輕輕揭過,岔開話題:“小友如今已經不用刀了嗎?”
“還用的。”陳天楓礙於愧疚,回答得很是迅速,態度也變得如同麵見師長一般,老老實實道:“在蒙德確實有一段時間想要換成長劍來著,但想了想,覺得還是刀用著習慣,也就沒換。”
“不換也好。”
鐘離溫聲道:“我仍記得第一次見到小友的景象,那時小友手持長刀,與人爭奪碎雪,刀鋒威寒卻不淩弱。此後再見,小友腰側也總是挎著長刀,如今見小友不再佩刀,倒是有些懷念。”
他說到這裡,停頓幾秒,似乎在等待陳天楓回應,結果卻沒有,便隻好看向他,金眸中滿是誠懇:“不知小友可否拿出長刀,讓我再看一看?”
陳天楓:“”
我能說不可以嗎?
你絕對是想隨手折斷我的長刀對吧?一定是吧!
陳天楓眼角跳了跳,雖然很想拒絕,但看鐘離先生溫和的眼神以及唇角勾起的淡淡笑意,就明白要是自己不拿出來,這老老成持重的鐘離先生,就要再度提起他那三才有缺的茶具了。
抱歉了,溫迪,我沒法遵守我們間的約定,不去接受鐘離先生給的新裝備了。
陳天楓在心中向溫迪道了聲歉,從神之眼中拿出長刀,看向鐘離的眼睛,試圖掙紮:“鐘離先生,你不會故意弄壞它吧?”
“小友為何會這樣想?”
鐘離眼神似乎有些驚訝,溫聲道:“這長刀想來是小友喜愛之物,我怎會做出有意毀壞小友心愛之物的事情?”
他隨即歎了口氣,略顯失望:“難道在小友心中,我竟是會有意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當然不是,我心中同樣不信鐘離先生會做那等事情!”
陳天楓連忙解釋,同時雙手捧著,將刀連同刀鞘一同遞向鐘離:“鐘離先生,請”
“哢嚓嘣!”
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響起,鐘離左手拿鞘右手握柄,將僅剩三分之一刀身的長刀拔出。隨後他看看斷刀,又抬眸看向陳天楓,想了想,遺憾道:“小友這刀早已傷痕累累,能堅持到如今,已是殊為難得,節哀。”
你放屁!它明明還能再撐一場不算激烈的戰鬥的!
陳天楓瞪著眼,卻全無氣惱之感,隻是有些哭笑不得。
何至於此啊!
我沒說過不接受岩之神贈送的,不僅長得像用起來也像長刀的定位器啊,乾嘛非要折了我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