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楓死了,陳天楓死了,陳天楓死了
熒的腦袋“嗡”地一下亂起來,心中發緊,視線收縮又發散,怔怔看著鐘離,想說些什麼,想質疑些什麼,喉間卻有些發哽,一句話也說不出。
鐘離似乎還在說些什麼,她卻模糊的聽不真切。
她想起同陳天楓的第一次相遇。他從天而降,砸進河裡濺起大片水花,明明已經暈厥過去,手中卻依然緊緊握著長刀,滿是警惕。
可這樣警惕的人,卻沒有拒絕她的魚湯。
她想起他們相遇的第一個夜晚。他主動提出守夜,又借著一點話題,向自己詳細介紹著這個名為提瓦特的陌生世界。
明明他也是外來者,對這個世界同樣一知半解。
她想起同行的邀請,想起結伴的旅行,想起星落湖悠然的小船,想起蒙德城一同組建的樂隊想起突然的分彆和重逢的約定。
“那麼,我就是你在璃月港的第一位故人了。”
這個騙子明明說好要在璃月港重逢的
熒用力吸口氣,目光瞥到一旁的茶杯,想起剛剛收到的那份禮物。
“這是投注了心意的禮物,一定要愛惜啊。”
鶯兒小姐的話語在耳旁響起,可投注這份心意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請仙典儀上出現的神明不是岩王帝君,而是陳天楓,是她的旅伴,是相約一起同行,一起遊曆提瓦特的人。
所以她們才會得到“岩神遺澤”,不,這哪裡是什麼“岩神遺澤”?
這分明是天楓送給她的最後的禮物!
“這個騙子騙子!”
熒小聲低喃著,忽的起身,衝出三碗不過港,向黃金屋奔去。
“熒!你去哪裡啊?!等一下!等等我啊!”
派蒙神情焦急,毫不猶豫的跟著熒,一起衝了出去。
現場一片混亂,小廝先是看看跑得沒影的熒和派蒙,又看向鐘離,神情緊張又擔憂。
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位衣著考究的先生也這樣不講究的狂奔離去他們可還沒付錢呢!
“抱歉,幾位同伴有些急事,還請勿怪。”
鐘離注意到小廝的目光,輕咳一聲,道:“我來結賬還有賠償,請報價吧。”
“陳天楓,也是個旅者,很高興認識你。”
“沒錯,我也是自世界之外來的旅者。”
“和你學刀嗯,那就有勞熒老師了,在下感激不儘。”
“真是,很難想象你這麼心善,是怎麼遊曆星海的。”
“讓我成為你在璃月港的第一位故人。等我們重逢,你和我講一講旅途中遇到的精彩故事,好不好?”
熒緊緊抿著唇,沿著璃月港石板鋪就的街道大步地向前衝,回憶翻湧,宛如一場陰冷的雨,將天楓的容貌清晰又模糊,耳旁滿是過往的聲響。
她甚至沒有好好同他告彆。
當熒意識到這一點,心間便陣陣絞痛,鼻頭發酸,模糊的視線將周遭光景拉成條條絲線。
“你說過,伱會在璃月港等我,會聽我講旅途中遇到的故事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騙子騙子!”
熒抬起手臂擦下眼睛,提著長劍,徑直闖入黃金屋,焦急之下竟沒有察覺到今日黃金屋安靜的過分,連一位千岩軍都沒有。
“給我住手!達達利亞!”
那是天楓的遺體!她絕不允許有任何人膽敢褻瀆!
熒的聲音中滿是寒意和怒火,她闖入黃金屋最深處,長劍直指,鋒芒閃爍:“我決不允許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