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勢力皆在暗中加快了動作,須彌城暗潮湧動,連帶著城中氣氛都似乎有了一分異樣的緊張。
但這一分緊張又被逐漸濃鬱的節日氛圍籠罩,除了少數明眼人,大部分須彌城居民都不曾察覺異樣。
他們更關心的還是這次的花神誕日。
花神誕日,最早是花神祝誕的意思。
傳說,在許久以前,大慈樹王某次生日,的朋友們舉辦了宴席為祝壽。
宴席上,幾位神明都飲醉,其中一位便乘興彈奏起了樂器。大慈樹王欣喜歌唱,花神隨樂起舞。
在花神起舞時,踏過的草地上,長出了無數美麗的帕蒂沙蘭。
這是個很古老的節日,最早是為大慈樹王祝壽的。
樹王逝去後它被沿用下來,時間就改到了小吉祥草王的生日。
教令院這些年不注重節日慶典,使得以往節日中須彌城也和平常一樣,著實少了很多樂趣。而這一次,也不知怎的,教令院這群賢者學者竟然放開了對節日的管控,甚至默許大操大辦。
於是,節日還未到來,城中街道上便已然有了節日氛圍。一時間不知多少須彌人被調動起興致,摩拳擦掌,打算好好慶祝、享受即將到來的花神誕日。
一晃七八日過去,當須彌城居民沉浸在節日氛圍中時,大賢者孤身離開教令院,沒有引起任何學者的注意。
卡瓦賈在教令院大門前目送他離開,什麼都沒說,直到阿紮爾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回了教令院中,暫時接過大賢者之位。
淨善宮外。
大賢者阿紮爾停下腳步,仰頭望著這座神明宮殿,眼中有著複雜之色一閃而逝。
須彌人都是受過大慈樹王眷顧的子民,即便不是他親眼所見,祖祖輩輩的學者也曾經見識過真正的智慧。和大慈樹王的時代相比,小吉祥草王身居神位,隻會給學者們帶來迷茫。
自大慈樹王逝去後,須彌學者便陷入在意識與智慧的無邊黑暗的摸索之中,漫無目的,身心疲倦卻再無光芒指引。
而現在,這束光或許要回來了。也許它很弱小,很脆弱,隻是一點先兆,但在無邊黑暗中,任何一點光亮都是彌足珍貴的。
阿紮爾不再猶豫,先是讓淨善宮守衛儘數撤離,隨後打開宮殿大門,緩步邁入其中。
淨善宮內各類裝飾依舊,環境整潔,並無浮塵。
除了淨善宮門窗常年封鎖的緣故之外,更多還是因為這裡居住的是一位神明。
哪怕是新生的神明,哪怕沒有刻意關注,的居所也會自然而然的排斥外邪侵擾,更不用說什麼灰塵了。
阿紮爾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空中“鳥籠”般的封印。
須彌的神明正在封印之中,閉著眼,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到來,又或者不在意有人到來。
“我知道您是醒著的。”
阿紮爾輕輕吸了口氣,“那日突然的精神襲擊,也是您做的吧?”
神明仍然閉目不言,似乎沒有聽見。
阿紮爾沉默幾秒,搖搖頭“否認沒有意義,小吉祥草王,我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沉默對峙和浪費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