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功他們一行九個人,望著眼前的場麵,一時之間陷入了茫然無措。
學校的禮堂,就跟家裡的智能電視一樣,明明用不了幾次,但你還得有,因為逢年過節總能用上,最不濟也能放個春晚,烘托一下氣氛。
燕師大的禮堂也不例外,除了偶爾的活動之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門可羅雀。
可今天的情況卻大不一樣,禮堂門口烏壓壓的聚集著不知道多少大學生,可能是幾百人,也可能是上千人,反正查不過來。
成百上千人聚集在這裡,讓禮堂門口變得喧鬨嘈雜。
陳健功幾人觀察了一會兒看明白了,好像是昨天的演出火爆之後,很多燕師大的學生下午就早早的來禮堂占場子。
剛到五點半禮堂內就已經坐滿了人,連過道都占上了,保衛們不敢再往裡麵放人了。
被堵在禮堂外麵的,有很多是慕名而來的外校大學生。
大冷天的大家跑了幾公裡、甚至十幾公裡來到燕師大,就為了看一出《天下第一樓》,結果連禮堂都沒進去,這能不讓人生氣嗎?
還有被堵在禮堂門口的本校學生,心情就更不爽了,在自己學校連個演出都看不了,說出去讓人笑話。
後世的大學生,那是出了名的容易殺,脆的跟紙糊的一樣。
可現在的大學生可不一樣,他們經曆過嗡嗡嗡、經曆過上山下鄉,不僅血厚,戰鬥力還強。
現在大冷天的被堵在禮堂門口,想看的話劇也看不成了,這讓他們如何能甘心?
人群快速的鼓噪起來,喧鬨的聲音越來越大,學生們抗議的喊聲逐漸彙集到一起,在燕師大的上空形成了巨大的聲場,吵的半個校園都能聽到。
負責維持秩序的保衛人員此時滿頭大汗,神色慌張。
門口這可是幾百上千個大學生,並且人數還在增多,這要是出點事,彆說是他了,校領導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陳健功本來還打算像昨天一樣找陶玉書開個後門,可他眼見著幾個保衛人員在一群大學生之中如同海上暴雨中的扁舟,搖搖晃晃,勉勵維持。
彆說禮堂裡現在還能不能放人,就是真能讓他進去,他也不敢進了。
當著這幫學生的麵進禮堂,他怕被人生吞活剝了。
“咱們還是彆上去湊熱鬨了。”陳健功心有餘悸的說了一句。
其他幾人也用力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也是大學生,也想一窺《天下第一樓》的究竟,可大家自認為都是搞過話劇、有過成績的人了,沒必要死乞白賴的非得今天看。
禮堂門口這麼多人,就算還能往裡麵放人,又能再放多少?
“今天這是來了多少人啊?”王曉平望著前麵鼓噪的人群,發出了驚歎的疑問。
“燕師大禮堂跟咱們學校差不多,再算上外麵的……估計兩千多人肯定有了。”李彤張望著說道。
“那也沒多少啊,怎麼感覺像要擠爆了一樣?”王曉平皺著眉頭道。
“你說的可真輕鬆,燕師大總共才多少人?
咱們演出的時候,禮堂擠歸擠,可總歸大家都是能看的。而且看現在的樣子,來的外校學生可比去我們那的多多了。
這麼多人大冷天的在這裡擠著,大家心情能好了才怪。
咱們都站遠點吧,等會彆鬨出事來。”
陳健功年紀長,考慮的也比幾個同學深,拉著一群人遠離了人群看熱鬨。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這會兒還沒到六點。
昨天他去史家胡同找藍田野,約了傍晚在燕師大禮堂門口集合,他怕今晚看演出的學生多,還特地約了個比演出早半小時的六點鐘。
可眼前這局麵,彆說早半個小時,早一個半小時也沒用啊!
而且這還差幾分鐘就六點,老藍卻沒有出現,他回想到剛才進校門口遇到的保衛。
估計應該是禮堂這邊發現來的外校學生太多了,所以趕緊讓人去學校門口攔人。
老藍這個時間點,該不會被門口保衛攔住了吧?
陳健功猜的沒有錯,藍田野確實被門口的保衛給攔住了。
禮堂門口的動靜吵翻了燕師大,校領導都驚動了,保衛處還哪裡敢再往學校裡放人。
藍田野到燕師大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保衛在檢查入校學生的學生證,他心裡埋怨陳健功,之前可沒說過有這麼回事啊!
本來自由出入的校門多了道檢查,入校的效率一下子就慢了。
有些燕師大的學生沒帶學生證,還得想辦法證明自己是燕師大的學生,有些外校的學生被拒絕入校,不滿的與保衛人員交涉。
沒過多長時間,校門口便聚集起了一堆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外校的學生。
保衛人員喊著讓這些沒有學生證的離開,可這幫人不爽大老遠趕來燕師大,卻連個校門都進不去,要求保衛人員給他們一個說法。
“我們是來你們學校看話劇的,連校門都進不去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們燕師大的待客之道?”
“就是啊,哪有你們這樣的。我們民族大學的,這麼大老遠的來你們這想著看看話劇,你們就這麼對待我們?”
“燕師大很了不起嗎?我們在水木就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學校不讓大學生進的!”
……
大學生看熱鬨不嫌事大,有一個人站出來抗議,人群沒一會兒就喧騰了起來。
門口的幾個保衛無奈的勸說大家,但始終不肯放學生們進校。
正在大家僵持的時候,終於有校領導趕了過來。
“同學們、同學們,請大家先安靜一下……”
同樣的畫麵也在燕師大禮堂校門口上演著,不過講話的人卻是校黨高官賈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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