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兩人平時總是互不相讓,但畢竟是母女天性。
陶玉書起身去廁所看了一眼,母親果然是在獨自抹眼淚。
“有什麼可哭的,我又不是去外地了,就幾公裡的距離。以前我下鄉插隊的時候,一走就是幾年也沒見你怎麼想我。”
“那能一樣嗎?以前我還有盼頭,現在你是林家的人了。”陶母說著,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越說越離譜。我不姓陶了嗎?
平時在家裡你嫌這嫌那,搬出來你又哭哭啼啼。”
陶玉書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摟住了母親的肩膀。
在嘴硬這一點上,母女倆何其相似。
“好了,彆哭了。我住這麼大的房子你不高興?我把北麵那間大的留給你,什麼時候你跟我爸吵架了,就過來住幾天。”
陶母橫了陶玉書一眼,“就會胡說八道!”
“不是吵架,那就是給他們做飯做煩了,來散散心!”
母女倆吵歸吵,但陶玉書是了解母親的,順毛驢一摩挲就好。
她說完這話,陶母的情緒果然好了不少,她當然不會真的來住,重要的是陶玉書的態度。
陶玉書又說道:“我們是搬出來住了,可也不耽誤回家啊。以後周末我們都回家裡吃飯,平時不一定,得看情況。”
“不一定回來乾什麼?我菜都沒法買。”
聽她這麼說,陶母又嫌棄起來。
然後換了個語氣,說道:“讓朝陽提前跟家裡說吧。”
“嗯,好。”
見母親情緒好轉,陶玉書準備拉著她回餐桌吃飯,陶母卻又拉住了她,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嘛!”陶玉書催道。
陶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朝陽……是個好丈夫……”
見她張了半天嘴,就憋出這一句話,陶玉書知道以母親的脾氣,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極限了。
她主動開口說道:“那是,人家都說你女兒我可是慧眼識珠!”
陶玉書的表情帶著驕傲與俏皮,讓陶母忍不住會心一笑。
母女倆說笑了兩句,回到了餐廳,一家人繼續吃飯,和和美美。
等吃完了午飯,陶家人將床架、床墊運回朗潤湖公寓。
一大家子人剛走,屋子裡一下子冷清了下來,陶玉書也感覺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林朝陽看出她情緒有些低落,便拽了兩把椅子到陽台上。
今天的天氣正好,陽光溫暖而不熾熱,灑在肌膚上的陽光讓人不由得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暖意來。
偶爾有些許微風拂過,夾雜著的也是暖陽的溫度,風中還帶著泥土的芬芳,又混雜著青草和花香的味道。
院裡有鳥鳴聲,或婉轉悠揚,或清脆嘹亮,花草樹木生機盎然,新芽破土而出,嫩葉也在陽光下閃爍著翡翠般的光澤,桃花嬌豔、梨花素雅,在春風中搖曳生姿,宛如世外桃源。
舉目望去,藍天如洗,廣闊高遠。
夫妻兩人坐在陽台上,仿佛置身於生動而細膩的畫卷中,每一個感官都沉浸在生機盎然、溫暖和諧的氛圍中。
頃刻之間,陶玉書心中的低落便被衝刷的一乾二淨。
“真好!”她輕聲說道。
林朝陽握住了她的手,“這錢花的還是很值的!”
陶玉書笑的溫暖明媚,林朝陽的話雖然俗氣,但也是事實。
像華僑公寓這樣素雅、幽靜的環境,燕大也不是沒有,燕南園、燕東園的彆墅偶爾僻靜時也是如此,可學校學生太多,大多數時候還是太鬨騰了些。
況且,能住進燕南園和燕東園的不是燕大領導就是資深教授,他們夫妻倆這輩子也不見得有機會住進那裡?
更主要的是華僑公寓的硬件條件還是要比燕南園、燕東園的彆墅好了一些,住起來舒適度更高。
夫妻倆正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林朝陽打開房門一看,竟然是陶玉墨去而複返。
她雙手抱著一大卷行李就往屋裡闖,“姐夫,我先在你們家住兩天。”
林朝陽還未說話,陶玉書先問起來,“你怎麼跑過來了?”
“回家媽就找我的麻煩,家裡是待不下去了!”陶玉墨借口道。
她說回家挨了陶母的罵,林朝陽夫妻倆是相信的,今天他們倆搬家,陶母心裡肯定不舒服,尋點毛病罵她一頓也正常。
但要說家裡待不下去,肯定是誇張的話,估計就是今天見獵心喜,為了過來體驗體驗大房子。
陶玉書嫌棄的說道:“好不容易搬過來清靜清靜,你跑過來乾嘛?”
陶玉墨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賠著笑臉說道:“姐,你們這房子好長時間沒住人了,缺人氣兒,我來不正好嗎?再說了,我能乾活啊,以後家裡擦桌子拖地這種活我來就行。”
妹妹如此表態,陶玉書倒不好再攆她了,問道:“爸媽讓你過來?”
“我住學校也是住,住你們這也是住,隻要你們倆同意就行。”
陶玉墨說著朝林朝陽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林朝陽往陶玉書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事是她說了算。
陶玉墨立馬摟住了姐姐的胳膊,撒嬌賣萌,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她的撒嬌,陶玉書向來是沒什麼招架能力的,沒一會兒便繳械投降。
“住可以,以後家裡衛生就是你的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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