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天殿不是一般的廣闊,要知道此時還沒有進入內殿,然而所見的一切便遠遠超出預料。
儘管墨居仁刻意壓著遁速,然而,從傳送陣出發一直飛行了兩個多時辰,依舊遠沒有到達儘頭。
倒是下方的地麵不再是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原,取而代之的是蜿蜒萬裡的大片山脈,這裡的區域同樣極廣,大大小小的山峰無數,此起彼落,顯得尤為壯觀。
也不知道當初開辟這裡的上古修士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是將這數之不儘的巨大山脈一條條搬遷進來?
望著下方的一切,韓立心中震撼之餘也不禁有些感慨。
另外便是埋伏極陰老怪的計劃,事先他也是知道的,卻並不知曉具體的細節。
對於此事他倒是很有信心,經過這些年的了解,他也逐漸明白,光是師父自己便可以抗衡元嬰期修士了,更何況還多了一位許傾城。再加上七級妖獸赤金猿,以及自己,聯手對付極陰老祖並不困難。
隻是,事情真的會那般順利嗎?且不說極陰老怪會不會如計劃那般主動上鉤,關鍵是對方未必隻是一個人。
那個烏醜大概率是跟著一起的,而且據師父提到,對方手中可能有著近二十具天都屍,每一具都堪比結丹期,極為難纏。
這樣恐怖的綜合實力,絕非那麼容易對付的。若是再有其他情況,那此次行動能否成功可就難以預料了。
總之,計劃便是再縝密,終究不可能完美無缺,稍有差池便是滿盤皆輸。
想到這裡,他不禁轉頭看向師父,此時的對方手中正拿著一枚玉簡,一邊飛行,一邊比對著什麼。
那是關於虛天殿的諸多隱秘資料,以及一份詳細地圖,據說是得自於那位淩管事。這同樣是讓他欽佩與羨慕的地方,師父實在太厲害了,這種隻有星宮內部高層才有資格接觸的秘密都能弄到手。
他也不禁猜測,那位淩管事究竟是什麼身份,和師父又是什麼關係?怎麼就敢冒如此之大不韙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吃裡扒外嗎?
這件事他想了很久的,可惜卻怎麼也想不通。
畢竟是師父的隱秘,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刨根問題,索性懶得再糾結。
頓了頓,忽然問道:
“師父,那極陰老怪……”
“在後麵跟著呢。”墨居仁明白對方的擔心,隨即冷笑出聲。極陰老怪心腸可小的很,屬於睚眥必報的性格,當初在自己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可能忘記?估計即便之前自己沒有演戲,對方也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此次行動他做的準備可不少,倒也並不太過擔心。而之所以飛了這麼久,一來是進入到山脈區域更加隱蔽一些,而來則是為了另一件寶物。
九曲靈參!
沒錯,就是這株極為珍稀的靈藥。作為原著中名氣極大的寶貝,他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唯一可惜的是,玄骨老魔被輔助器直接煉成了玄陰之液,記憶自然也隨著消失了。如此一來,想要知道九曲靈參的具體位置就變得有些困難。
為此,他也隻能憑借記憶中的一些信息嘗試著尋找,還好的是,有了淩玉靈贈送的詳細地圖,經過一番排除,比對倒是隱約可以確定大致的範圍。
至於究竟能否找得到,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得之吾幸失之吾命,若實在不行,那便是自己運氣差,倒也不必強求。
以自己的情況,成功突破到元嬰期還是很有信心的。至於以後,這靈參反而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當然,能夠找到此靈參最好,這種可以提升凝結元嬰幾率的頂級寶藥自然是多多益善。
思索之際,驀地,手中忽然光華一閃,顯出一枚古樸銅鏡。緊接著,一道信息傳入到識海之中。
墨居仁頓時露出笑意,將日鏡收起,隨即方向一變,向著山脈另一處極速飛遁。韓立不禁生出疑惑,不知道師父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再次飛行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終於在某處山峰上空停下遁光。他也沒有遲疑,當即帶著韓立一起向著下方的深穀中飛落。
“這是……”剛剛落下地麵,韓立便一臉詫異的看向前方的區域。若他沒有看錯,這裡顯然已經布下了不止一座強大的陣法。
顛倒五行陣他再熟悉不過,而且是改進後的版本,威力自然更加恐怖。倒是另外一座散發著詭異法力波動的奇陣,他卻並不認識。
另外,在相隔約莫數百丈的區域,同樣布置了一座陣法,似乎是改進版本的‘幻形天羅陣’。此陣集防禦,攻擊與幻化為一體,再加上全新的改版,威力更上一層樓。
隻是,他越發疑惑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思索之際,眼前虛空中忽然亮起一片六色奇光,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倩影緩緩走出,正是許傾城。
此時,韓立方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之前師父故意壓著飛行速度,之後更是方向大變,原來是為了對方爭取時間。
眼前的三座大陣可不簡單,想要布置完成不是那麼容易的。也隻有許傾城這樣的元嬰期修士,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
“怎麼樣?”墨居仁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詢問道。
“基本上布置完成,還差最後的激活。”許傾城笑了笑,接著道,
“你這‘顛倒五行陣’確實不簡單,我方才嘗試了一下,若隻是單純的攻擊,短時間內很難破開。當然,對方畢竟是元嬰期修士,有的是破陣的手段,故而隻有配合我的‘六色彌羅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六色彌羅陣!”墨居仁向著前方閃爍著六色奇光的位置望了望,接著道,
“之前聽你提過此陣,卻一直保密,現在可否解惑一二?”
“六色彌羅陣本是上古佛宗有名的頂級陣法,傳聞運轉到極致能困住化神期強者。可惜的是,我手裡這一套隻是先祖彷製的版本,威力隻有原陣法的一成罷了,但對付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還是沒有問題的……”許傾城異常自信的笑了笑,隨即向著某處方向掃了一眼,接著道,
“那家夥快要到了,以後再給你慢慢給你解釋。”
說著便直接轉身返回到陣法之中,墨居仁卻目光微閃,隨後向著一旁的韓立叮囑了幾句。後者聽完,頓時麵色一變道,
“不行,這太危險了!”
“放心吧,為師心裡有數。”墨居仁笑了笑,神色中沒有絲毫畏懼。見得韓立還要再勸,直接給了對方後腦勺一巴掌,‘嗬斥’道,
“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還不快進去!”
“那……師父保重!”摸了摸有些生疼的後腦,韓立隻能滿是委屈的答應,隨後更是邁步進入六色通道。
下一瞬,通道瞬間彌合消失。很快,隨著陣法的激活,兩座大陣逐漸變得沉寂了下來,再無一絲法力波動,徒留下一片寂靜的山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