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樓主,久仰大名……”
“些許微名,何足掛齒,讓道友見笑了……”
一番介紹,雙方算是簡單的認識了彼此。吳樓主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寒暄過後便當即直奔主題道:
“方才聽得陳掌櫃傳訊,言及道友手中有一件不合用的古寶,可是有出手的打算?”
“確實如此,隻是……”墨居仁點點頭,目光卻是向著周圍掃了一眼,不再繼續。前者頓時心領神會,心中卻不免有些疑惑,古寶確實珍貴不假,但也用不著如此謹慎吧,難不成還有其他顧慮?
他也沒有多問,隨即擺擺手揮退了掌櫃和一眾侍女。卻在此時,一旁端坐的韓立同樣目光微閃,當即起身道:
“師父,弟子也出去一會兒。”
“去吧!記得彆讓人打擾我們。”墨居仁一語雙關的吩咐一句,待得韓立離開後,這才再次看向一臉期待的吳樓主。
手中光華一閃,顯出一隻半尺高度的長頸寶瓶,表麵密布著神秘的符文,一看就知道年頭不短。
隻是有一點使得吳樓主有些疑惑,不是說古寶是一柄銀色怪刃嗎,怎麼換成了這樣的瓶子?難不成陳掌櫃弄錯了?
他不禁生出一絲警惕,正打算說什麼,卻見得對方已經緩緩打開了瓶蓋。下一瞬,一道澹金色光華瞬間激射而出。
“不好……”吳樓主心中大凜,可惜,離得太近了,那金光更是快如閃電,根本無法躲避,隻來得及釋放一道靈光護體。
然而,他麵對的是元嬰,更是對其知根知底的蠻胡子,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元嬰化作的金光瞬間衝破了靈光的阻礙,隨後便沒入其眉心之中。
“師傅,怎麼是你!饒命……”
識海之中,吳樓主終於明白了一切。可惜,說什麼都晚了。
無法言喻的痛苦使其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之後更是雙手抱頭不斷地滾來滾去,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之聲。
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道悶哼,吳樓主忽然停了下來,隨後更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多謝道友護法,蠻某需要穩固一下,還望道友稍待片刻。”蠻胡子交代了一句,隨即便閉目盤膝,開始修煉起來。
墨居仁也不著急,端起茶碗一邊品茶,一邊耐心的等待著。
此時的房間之外,陳掌櫃背負雙手,同樣在等待。
然而,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甚至外出的那位店員都已經返回,卻始終不見動靜,心中莫名得生出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房間有著隔絕神識探查的禁製,他便想要進入房間看看情況。然而,還未行動,一道冷哼便瞬間傳入腦海,頓時將其嚇得一個激靈。
“這位前輩,令師和我家樓主……”
“耐心等著便是。”倚門而立的韓立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直接打斷道。
“這……好吧。”人家是結丹期修士,哪裡是他惹得起的?無奈之下,陳掌櫃也隻能選擇順從,隻是,心中的那份不對勁的感覺越發強烈了,更是隱隱生出一絲擔憂。
轉念又一想,這房間雖隔絕神識,卻不隔音的,樓主怎麼說也是結丹中期的修士,而那人頂多結丹後期,即便要做什麼,總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更何況,樓主可不是那些毫無背景的散修,身後的師父是貨真價實的魔道巨擎。有那位撐腰,想來也沒有誰敢輕易招惹。
這麼一想,原本的擔憂也稍稍散去,更是猜測,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許那位前輩和樓主之間除了交易,還有其他的事情商量也說不定。
可惜,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對吳樓主出手的,恰恰就是他認為的最大靠山,蠻胡子!
他更是注意不到,門口韓立站著不動,背後的門框之上卻赫然貼著一張隔音符。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房間內終於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吳樓主’。至此,陳掌櫃方才鬆了口氣。
韓立同樣目光微閃,身後隔音符更是隨之消失不見,掃了一眼陳掌櫃,沒有說什麼便徑直開門而入。
……
某處偏僻的小島之上,兩道身影正各自盤膝,麵對而坐。
此時的墨居仁正摸索著手中的一柄白玉飛劍皺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父可是在發愁玄玉的事情?可惜此物太過稀少,沒有足夠的機緣見都見不到的。”韓立自然知道師父的本命飛劍,同樣也被囑咐過幫著搜集玄玉。
無奈此物太過稀有了,便是天星城的坊市中都極少出現。
“我倒是知道一處地方,那裡不隻有著大量的玄玉,年份更是超過萬年以上,可惜……”墨居仁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歎了口氣。
“還有這種寶地?”韓立頓時驚訝出聲,再次追問道,
“師父是在可惜什麼?難不成那裡是什麼龍潭虎穴,極度危險?”
“差不多吧!”墨居仁點點頭,話鋒卻是忽然一轉道,
“危險隻是其一,更為關鍵的是,即便我能夠到達那裡,除非有傳說中的‘陰靈水’,否則也同樣無法取得此玉的。”
“陰靈水!那是何物?”
“一種彙聚了地靈陰氣的奇特水液,具體是什麼樣子的我也沒見過。”墨居仁微微搖頭,目中卻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異色,轉瞬即逝。
將飛劍收起道,
“不說這些,對了,給你的九曲靈參丹方,以及許傾城的‘參元育嬰丹’所需之物都很重要,有機會收集一些。”
“師父放心,弟子知道的。”韓立點點頭,不用對方說,此事他也會放在心上,尤其是九曲靈參丹,那可是關乎結嬰的寶丹,對他這樣資質不好的人而言尤為重要。
還有‘參元育嬰丹’,此丹來自於許傾城,是一種對元嬰初期修士有作用的頂級丹藥,其價值更大。隻是需要的主藥太過恐怖,竟然是傳說中的三大靈參。
這也是對方之前想要九曲靈參的主要原因之一。
即便有神秘小瓶,找不到另外兩種靈參的前提下也同樣無能無力。
頓了頓,忽然想起另一事,再次問道,
“師父真的打算就此放過蠻胡子?且不說之前在虛天殿中的致命偷襲,光是其身份也無法讓人放心的。”
韓立自然不是無的放失,仇怨什麼的還在其次,關鍵是虛天鼎的事情,必然是瞞不住的。星宮或許不會主動透露出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呢?一旦傳開,難保蠻胡子不會生出一些聯想。
“確實有些麻煩!”墨居仁點點頭,目中卻忽然亮起異光,
“可惜我已經以道心發過誓,此次交易完成之後便各自分道揚鑣,日後也絕對不可以因為之前的偷襲而對其報複的。甚至未來的百年之內,雙方之間也不能相互出手,即便無意間發生了衝突,也應該商量著解決……”
“他是自信能夠在百年之內重新恢複到元嬰期的修為吧!”韓立冷笑一聲,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麼,卻忽然注意到師父眼中異樣的目光。
那一瞬間,他突然有所明悟,隨即鄭重的點了點頭道,“誓言之事非比尋常,確實需要遵守,師父絕不可以因此而冒險。對了,也不知許前輩怎麼樣了,可有蘇醒過來?”
“十幾天前就醒了,現在還在修養。”墨居仁微笑著點了點頭,手中隨即光華一閃,卻是一枚玉簡,直接遞給對方道,
“這是後半部的《托天魔功,便一並交給你了。”
“師父如此重視此功,看來弟子以後要好好參悟一番……”韓立笑著接過,然而,卻忽然被對方出言製止道,
“看看就好,彆急著瞎練,等到日後找齊了缺失的部分再修煉也不遲。”
“殘缺的!”聽到師父的提醒,韓立不禁愕然,這可是蠻胡子交易過來的整部功法,怎麼還是殘缺不全?
看來這功法的背後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也不知道是師父是怎麼清楚這些的?一想到此,他心中的好奇便越發強烈了。
師父既然不說明白,他當然也不會去過多探究,而是將玉簡收起,轉移話題道,
“已經過去四天了,蠻胡子卻還不回來?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