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媛……”張科長回憶著,“我還記得這個名字,她是那天的生還者。這個可憐的姑娘受到太大刺激,已經瘋了,現在正關在六區的精神病院裡。如果你想從她嘴裡得到點什麼,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聽到精神病院,餘生突然抬頭看了張科長一眼,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假裝自然的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張科長似有所覺,他看向餘生,還沒等他看出什麼問題,高健就把手中的資料,連同寫著密碼的銀行卡遞到他麵前。
“多謝。”高健笑著說。
“就這樣?”張科長接過文件和銀行卡,好奇的問,“你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去精神病院探訪一下,”高健站起身,“既然有了線索,還是查一下比較好,畢竟乾這行信譽很重要,總要對得起委托人嘛。”
“也是,也是。”張科長摩挲著銀行卡上印刻的卡號數字,若有所思。
高健帶著餘生向張科長道彆,張科長一直把兩個人送出警所,目送兩個人回到自己的車上。
海鷗們已經對這兩張熟麵孔視若無睹,在停車場跳來跳去。
上車之後,兩個人沉默無語。
高健突然問餘生:“剛才提到精神病院,你為什麼突然有些激動?”
餘生苦笑一聲,“你發現了?”
高健嘿了一聲,“老張的眼睛隻顧著看那張銀行卡,他當然沒有注意到,我可不一樣。”
餘生看著車前的海鷗,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有個應該很親近的人,曾經被關在精神病院裡。”
“曾經?”高健靠在車座上,“出來了?”
餘生沉默片刻。
“去世了。”
“啊……”高健有些尷尬,“對不起,他就在第六區精神病院?要不然一會我自己進去……”
“她曾經被關在第五區精神病院,”餘生聳聳肩,故作輕鬆,“沒事的,已經過去了。”
高健擺弄著車鑰匙,“你是第五區人?”
餘生揚起一條眉毛。
“那個人……顯然是跟你關係很近的人,他被關在第五區那邊,你剛來第六區不久……”高健解釋說。
餘生點點頭,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一切正常,她會是我的弟妹。”
“你……”高健猶豫著,聽餘生這語氣,他開始有些拿不準餘生和他弟妹之間發生過什麼,“其他親人還在第五區?”
“都去世了。”餘生木然的說。
高健不敢再聊下去的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一問。
車前的海鷗飛走了,車裡的兩個人各自低頭,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高健一言不發,發動汽車。
兩個人沿著海邊公路一路向北而去,陽光明媚,海麵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海鷗飛翔在天邊,如同畫中美景。
高健在半路停下,請餘生吃了一頓午餐,從餐廳出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健開著車,和餘生聊起他在這一行經曆的各種各樣有趣的荒誕的案子,他的確對剛才的多嘴心有愧疚,一路上故意撿著有趣的事講述。
餘生明白高健的本意,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也有些臉紅,便努力應合。兩人一唱一和,越聊越開心。
高健乾脆打開車窗,感受著海風從發絲間穿過。
“餘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偵探社?”高健興致勃勃,“不是我挖老袁的牆角,但是我這裡的確可以提供更高的工資,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店裡當一個服務員吧。”
餘生心裡一暖,如果不是遊蕩者的身份,他大概真的會同意高健的邀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