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調調的曲子在場中幾個大老爺們眼裡也就那樣,好聽是好聽,但並不會那麼合胃口。不過落在憐香歌姬的耳朵裡就像一幕幕畫卷,淒涼婉轉又讓人惆悵,幾乎下意識的就將自己代入了那詞中女子的境遇裡。
也不知道是這首詞寫進了憐香的心裡還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反正就在沈浩一曲唱罷憐香那嬌豔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嗚嗚嗚,沈總旗,你好壞啊,把人家都弄哭了!”
一邊發嗲一邊撲進沈浩的懷裡擦著眼淚,這位綠腰歌姬可比之前見過的溫秀雲難抵擋多了,這股子妖媚又惹人憐的氣質不是誰都學得來的。
沈浩搖頭穩住心神,笑道“憐香姑娘還是趕緊起來吧,妝容要花了喲。”
“哼!”
小粉拳錘了一下胸口,憐香還是坐直了起來,再看,哪裡還有什麼淚痕,妝容更是一點沒亂。看得周圍男人哈哈大笑。
幽怨的看了身邊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一眼,憐香期許的問道“這首詞叫什麼?”
“《卜算子·我住白江頭》。”名字被沈浩改動了一個字,不然要是沿用原版的“長江”那怎麼解釋?這個世界可沒長江這地名。
“呀?這個名字好怪喲!卜算子是什麼意思?”
“一種詞牌名,我自己琢磨的。不說這些了,憐香姑娘對這首詞可還滿意?”
“嗯嗯!很滿意,它太美太好聽了!我覺得一點也不比你送給秀雲妹妹的《一剪梅》差,謝謝沈總旗。嗯,你不介意我現在試著彈唱一下吧?有些技癢了,嘻嘻。”
“沈某洗耳恭聽。”
美人的琴歌自然不是沈浩這種半吊子的人能比的,琴聲悠揚,並且還給續上了一段動聽的前奏。
“我住白江頭,君住白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白江水”
同一首歌可憐香唱出來就有一種宛如的感覺,讓人跟著音符能夠不由自主的在腦中出現詞中的畫麵,就像是在經曆一個幽怨女子的內心起伏。
一曲終了,鼓掌叫好自是應有,更有薑成一臉感慨的拍著沈浩的肩膀說“沒想到我們玄清衛這種專門出殺才的地方還真出了你這樣的文人,嘖嘖,這倒是大好事,以後可得幫我長臉!”
“大人儘管吩咐便是。”
“哈哈,好,看酒,今天高興,咱們繼續喝!”
王儉“”
第二天沈浩搖晃著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放下一張銀票在枕頭邊,之後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離開了鴻恩院。
剛到門口卻意外的看到王儉這廝正蹲在路邊一臉慘淡的啃著一顆烤地瓜。
“還有嗎?給我來一顆。”
“總旗?!您這麼早就起來啦?給,還有一個,熱乎的。”
“你感覺好點沒?”
“頭還有點痛。您說那神仙釀這麼好的酒怎麼就上頭這麼凶呢?我昨天晚上差點把自己吐死,還好買到了烤地瓜,不然今天一天怕是都要難受過去。”
“嗯,烤地瓜的確適合酒後養胃,走吧,去千戶所,今天還有正事沒辦呢。”
“好的總旗。”
兩人一邊走一邊啃著手裡的烤地瓜,走到千戶所門口剛好啃完,拍掉手上的殘渣,兩人亮了腰牌通過大門徑直朝千戶官薑成的公廨房找過去。
s:《卜算子·我住長江頭》,作者李之儀;歌曲鄧麗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