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笑道“周末沒事就想過來練練手，張爺爺這裡東西齊全可不就過來了。”
“許書記，您也在？”
沈易則裝蒜還挺像回事兒。
許博聞點點頭，目光盯著林溪。
“丫頭，爺爺這裡展位還有幾個空著，你要不幫爺爺補齊？”
林溪扯唇，“也不是不行，我有空就過來畫，您能入眼就掛。”
“張老，我能不能看一下林小姐作畫？”
張昌霖樂嗬嗬道“當然可以，都是熟人，有什麼不可以的。走走走，我們去畫室。”
到了畫室，林溪鋪好宣紙，沈易則借口看張昌霖收藏的紫砂壺，將人支開。
林溪看人離開，手中的筆緩緩放下。
“許書記，我們就不用兜圈子了，想說什麼就直奔主題吧。”
“林小溪，你對我有成見我能理解，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
許博聞沒有了剛剛的肅然之色，而是多了一些頹然之氣。
“我沒想過讓你知道我的存在，我小姨梁如惠女士也沒有想讓你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你又何必探究呢？”
“你的出生日期，你的過敏症狀，還有你對我隱隱的恨意，讓我不得不多心。”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還能讓我小姨死而複生？”
林溪無奈，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涼薄，或許這就是許博聞口中所有的隱隱恨意。
“我今天之所以答應來見你，其實是我心中一直有個謎團沒有解開，你既然查到了我，想必也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許博聞歎了口氣，“你想問什麼儘管問。”
“你跟唐女士到底是哪一年結的婚？”
“你出生的第二年。”
“那當年騙我小姨說你已經結婚，休婚假的人是誰？”
許博聞沉默了，良久，他長長地鬆了口氣，篤定道“是唐靜嫻，她當年瞞著我們騙了如惠，利用關係弄了張假的結婚證明。”
這個倒是林溪沒有想到的，她一直以為是許家二老，卻不想竟然是唐靜嫻。
“我媽告訴我，當年我小姨在離開帝都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這是不是真的？”
“是，她確實不知情，一直以為自己胃不舒服，這在她朋友那裡得到了證實。”
“那唐靜嫻是怎麼知道的，我小姨去世之後她來過申城，還找了我小姨的高中同學打聽情況，問我小姨有沒有留下孩子。”
許博聞又是長長的沉默。
林溪苦笑，“許書記若是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知道了又能怎樣，人死不能複生，何況還牽涉到你的枕邊人？”
“是靜嫻做的手腳，她在醫院碰到了如惠去檢查，就偷偷做了同樣的檢查，然後找人將兩人的報告換了。”許博聞聲音頓了頓，又說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偽造了假的結婚證明，騙如惠離開。”
林溪笑了，“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若不是我小姨一氣之下離開，或許我根本就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但我這條命還挺沉重的，是我小姨拿命換來的。”
“孩子，對不起，我做得不好，因為太忙忽略了如惠，以至於讓唐靜嫻鑽了空子，歸根到底是我害了她。”
林溪看著自己的生父，那個高高在上，一出現就會有一群人圍著，猶如眾星捧月，眼神暗了下來。
“許書記，你這是要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保護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