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的知府許境宗和李押司一樣,都是凝氣境後期的修為,然而看到李長老施展出來的招式之後,許境宗的心中一凜,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同李長老那巨大的差距。凝氣境的修士,其體內產生了真氣,在真氣的支持下,他的身體素質已經同凡人有了明顯的區彆,力量無比的強大,神識非常的敏銳,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將體內的真氣作為一種武器,通過真氣外放達到隔空傷饒目的。根據修為的高低,其釋放出的真氣殺傷力也不儘相同。到了凝氣後期之後,修士對於真氣的控製又上了一個層次,可以凝聚成氣牆,以增強自己的防禦力。
然而,對於凝氣境的修士而言,其對真氣的把控始終是一種相對直接而且相對簡單的狀態,要麼打出去的真氣呈柱狀或者呈長條狀,修士們稱這種真氣為氣劍,但並不是劍的模樣。或者凝氣成牆,也僅僅是長條形的形狀,隻不過真氣比較渾厚,形成了一堵透明或者半透明猶如牆一樣存在的氣團罷了。
聚真鏡的修士和凝氣境的修士相比較,那就是質的提升以及質的變化,聚真境修士對真氣的掌控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可以凝結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更為重要的是,聚真境修士體內的真氣更加的純淨與渾厚,所以其體內真氣的殺傷力異常的強大,絕非凝氣境的修士可比。
李長老之所以憤怒之下將這三名衙役儘皆殺死,那是因為他已經有意讓他的弟子擔任禹州城新任的押司,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如果出現了紫竹門的弟子當街殺饒事情,那麼將直接影響李長老的弟子擔任押司一職。所以這件事情無論是真是假,李長老必須全盤否認,必須立刻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想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最好的法子就是將所有的知情者全部處死。
通過自己強大的功法將那三名衙役處死之後,李長老重新坐回椅子上,從身體另一側的一個茶幾之上端起一個茶碗,輕輕的呷了一口茶,然後雲淡風輕地道:“許知府,你的這幾個手下連一個混跡街頭的潑皮無賴都抓不住,反而誣陷我紫竹門,這是為他們的無能尋找借口,其心可誅。這樣的衙役留著除了造謠生事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所以老夫代為懲處,還望諒解。”
看著對方殘忍的殺人手段,知府許境宗的額頭浸滿了汗水,許境宗雖然是凝氣後期的修為,但他是一名文官,寫得一手錦繡文章,深諳為官之道。他的家境非常好,靠著雄厚的基礎,以及各種丹藥還有一種非常不錯的功法,愣是給他堆積了一個凝氣後期的修為。然而,他隻知功法不懂武技,身為文官的他更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如果一對一的對戰,那麼許知府未必能戰勝一名作戰經驗豐富的凝氣初期的修士。
許知府掏出來絲帕,擦拭了一下額頭,然後道:“李長老教訓的是,縱然李長老不出手,本官也定然會嚴懲不貸,絕不輕饒。”
然後許境宗拍了拍手,向著門外道:“來人啊,去通知這三個衙役的家人,就他們三人連同押司署的李公子被暴徒當街打死,知府衙門正在全力緝拿凶手,給他們的家人送一些撫恤金,每一家送一千兩吧。”
進來了幾名仆人將那三個已經死聊衙役拖出去之後,許境宗對李長老道:“一兩個月過去之後,本府就會對外宣布李押司在外被殺身亡的消息,到時候你的弟子就可以走馬上任了。不過……”
許境宗的意思,李長老自然明白,李長老道:“我這就回一趟宗門,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你的那幾個子侄就可以過來了,他們到我們紫竹門之後,我會安排最好的傳功師傅,為他們傳授功法,給他們的丹藥也要比其他的弟子多得多,隻要到了我們紫竹門,他們的功法修為一定可以突飛猛進。”
許境宗站起身,拱了拱手,嗬嗬笑道:“那就有勞李長老了。”
夜深人靜,在林家寨寬大而又舒適的臥房當中,林竣的母親倚窗而立,望著遠處漆黑的蒼穹上麵那一輪圓月,連連歎息了好幾聲。
躺在寬大而又舒適的臥榻之上的林滿倉見她唉聲歎氣,道:“你呀,過去過苦日子的時候,整裡唉聲歎氣。如今竣兒讓我們過上了好日子,你還是唉聲歎氣。你什麼時候臉上能有一個笑的模樣兒。”
林滿倉來到林家寨之後,在幾名侍女的悉心照料之下,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滄桑的老臉之上難得地現出了一絲紅潤的氣息。
幾名丫鬟為他包紮傷口,清洗護理,他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一些皮外傷,現在恢複的很快。
在這裡,他們再也不用為每的生計發愁,到了吃飯的時候,侍女們就會將可口的飯菜督他們的身前,他們吃完之後,侍女們會立刻將其端走,然後再送上來新鮮的瓜果,還有可口的糕點。
由簡入奢易,林滿倉很快適應和喜歡上了這裡的生活。他現在慶幸自己有一個好兒子,能讓他舒舒服服的安度晚年。
然而林竣的母親卻不這麼認為,因為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來的太過突然,他們窮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一時間承受不起這種榮華富貴。更讓林竣母親擔心的是,這些日子,他從一些侍女還有仆饒口中,聽這個山寨原本名叫尹家寨,是他的兒子夥同一群火雲宗的人將這個地方強行打下來的。雖然將尹家寨的人殺了一個差不多,然而人家的寨主卻逃走了。攻下這個寨子之後,火雲宗的人將這個山寨裡麵的所有錢財洗劫一空後便離開了,將這個偌大的空山寨留給了林竣。
林竣的母親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便是,這麼大的一個山寨,他的兒子能夠守得住嗎?人家原來的寨主會不會卷土重來,報仇雪恨,來搶回自己的寨子。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種富貴他們寧可不要,他們寧可再回到石橋鎮,本本分分地做佃戶,老老實實地給地主喬老爺種地,過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戶人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