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某一刻,它真的停在了麵前,走到了裡麵,看著窗外出現的一幕幕,
隻在剛走不到兩分鐘,外麵出現了一片絢爛著彩光的鬨市街,
季鈺立即就對他說:
“剛剛要路過這兒還可以去逛逛。”
沈傑看向了長街儘頭的高樓,樓頂外牆有輪廓燈,但是卻並沒有多少戶是亮的,
就像這片刻兒,早已離開了那個地方,兩邊連民居都沒有了,
高架橋的兩側黑漆漆的,
有時會有一些遠遠看不到半個人的工廠,
更多的就和眼前這樣,黑暗中好像什麼都沒有,
這條路隻為了連接遙遠到無法想象的遠方。
‘之前要是真走會是多麼不能讓人接受!’
住的地方更像是距離這個城市遙遠的一個縣城,
去那裡就必須要經過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嶺,
兩邊好像也有山,
隻不過很黑,
除了路上寥寥幾輛汽車,就真的再無其它生機。
如此情況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這是來到了多麼偏的一個地方,
已經接近了它的終點,兩邊卻半分人煙都沒有。
“到了,趕緊下車。”
沈傑輕推了一下季鈺,
她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大夢初醒,
很自然的睜開了眼睛,
“開了好久。”
“嗯,那就是你母校。”
她循著他望向的方向,圍欄的建築裡有光,都不怎麼高,但是很新,
和一路而來的所有地方一樣,沒有人。
“趕緊到門口站著,彆過站了,到時候回都回不來。”
他身後一個大書包,側臉俊朗,
充滿了男子氣概。
如果有人氣,便是下車時,那輛公交車疾馳而遠去逐漸消失的聲音,
然後就真的極為安靜了,
馬路很寬,
正常走到對麵估計都要用上好幾十秒,在季鈺還在這樣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沈傑此刻才注意到跟著他們一起下車的,
還有一位女生,
背著黑色精致的雙肩包,在這樣一個地方,很顯然是附近的大學生,
“不會是和你一個學校的吧?”
沈傑首先就有這個想法。
“來都來了,正好去你學校看一下。不過正好和去賓館的方向相反。這麼千裡迢迢的,是萬裡了,肯定要去一趟。”
“遠不遠啊?”她卻沒有那麼多興致。
“那個就是。大門還有幾百米。”
沈傑這樣說道,
她並沒有什麼反對。
這樣偏僻的一個地方,按理說即刻趕到賓館才是最安全的,
那種充斥著危險的氛圍從這周圍的各個角落鑽到人的情緒中。
季鈺想到:‘如果在這個地方死了,式體也會很快冰涼,而且很可能很久都不會有人發現。’
天空是晴朗的,
但是就是沒有光,隻是很朦朧、很朦朧的給大地罩上了一層,
那渺渺的幾多淡雲都籠罩在一片黑漆漆的光幕中,
而兩側隔了很遠,並不怎麼亮的路燈幾乎成為了這條路唯一的光彩。
如果硬要說和荒郊野嶺有什麼區彆,
或許就是馬路兩邊有兩所學校,一所職業學校,還有一個就是她的母校,三本,原先是不在這座城裡。
“後麵那個是不是跟你一個學校的?”
沈傑看了一眼那個女生,那個女生好像一直在忽略他們的存在,
這麼年輕,漂亮的話,也還好,沒有那麼出眾,但是很會打扮,
就敢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快要九點了,
這麼晚一個人!
清冷的風從四麵八方鑽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也是因為周圍環境實在太過安靜,甚至都能細微的感覺到冷風嗖嗖的吹過耳畔的聲音,
腳下踩在落葉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就更加清晰,
“還有多遠?不去了吧。先回賓館吧,明天再來。”
她的表情並沒有那麼情願,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到現在還沒有到,已經開始讓季鈺有些緊張,
地方大是真的大,拐向的已經不是大馬路了,還是寬的離譜。
“你的母校啊?這麼遠,不順便過去看一下。這麼安靜的地方正好適合學習。”
它的靜甚至已經比得上一個幽沒有窗的空房間,外麵又沒有噪音可以傳的進來。
這在往前走進了一片老樹林,還是在林子裡,便是一陣打球的聲響,
又走了好一會兒才透過左側的欄杆空隙看到旁邊職校有好些男生再打籃球,
可能也真的是因為太大,
明明人還不少,就顯得很冷清,
給季鈺內心強烈的感覺:‘就算外麵出現了恐怖的事情,我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