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察覺到魏婉卿的目光已經投過來,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從又白又沉的溝壑中抽離,在波瀾麵前,男人幾乎都很難抵抗。
魏婉卿見秦牧南神情淡然,然後迅速移開,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也沒說什麼。她坐到沙發的另一側,也許是覺得口渴了,從大理石桌上的茶盤上用茶夾子夾了幾隻茶杯,分彆倒了一杯事先張桂花已經衝泡好的黃山毛尖。
彭靜認為秦牧南在吹牛,胡說八道。她是秦牧南的女人,這個時候一點也不懷疑秦牧南。他的男人回歸南陵以來,做的事,從來就不可以用常理去思考,二十出頭實力可以殺宗師,這此之前,誰能做到。秦牧南說能施展失傳一千八百年的九陽靈針,那就一定能。
他的男人,從來不需要吹牛去抬高自己。
“喝茶了喝茶了。”倒完之後,魏婉卿叫了一口,自個兒端著翠綠澄明的茶水,自顧自地喝起來。
“什麼茶?好喝嗎?”秦酥兒圍上來,坐在魏婉卿身側。
“黃山毛尖,我哥和嫂子去安省遊玩的時候,帶回來的。”宋青瓷回了,走過來,端了一杯,沒有自己喝,遞放在秦牧南旁邊,給秦牧南喝的。
秦牧南回以溫柔。
這一小細節,透著一股小夫小妻的恩愛。
秦牧南感覺宋青瓷越來越會來事了,這都能秀一下恩愛,很會把握虐人的機會呀。
於無聲處,眼神溫柔接觸,最是致命。
馮宇見著,心窩又像是被捅了一刀子。彭靜手微微一緊,臉上到是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更是陰冷。同時,她也很疑惑,魏婉卿、秦酥兒和秦牧南關係密切,在這個時候還有閒心喝茶,怎麼不擔心秦牧南露餡呢?
“秦牧南,紮針前你不消消毒嗎?不消毒會感染的,你不會連這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吧?還有,銀針不要亂放,要講衛生。”
彭靜見秦牧南在一根一根的從銀針盒裡拿出銀針,觀察片刻,又隨意地放在大理石桌上,一點衛生也不講。彭靜自以為抓到了秦牧南的破綻,經過一番思考後,溫和地出聲,似乎隻是好意提醒,並沒有針對秦牧南的意思。
明知彭靜找茬,秦牧南依舊淡然,也不看彭靜,繼續從銀針盒裡揀銀針,說:“誰說我不消毒了?我這是在選銀針。磨刀不誤砍柴功,你懂不懂?”
“紮針前,一定要檢查針具,看銀針針身是不是光滑、堅韌,有沒有彈性,針尖是不是圓而不鈍、呈鬆針形狀。針根是不是堅固,有沒有鬆動。你是林鶴的弟子,他不會連這個都沒教你吧?”
“你!我這是好心提醒你!既然是這樣,算我沒說。”彭靜吃了一癟,心裡麵雖然惱怒,但也無可奈何,她總不能當著宋青瓷的麵,爆起殺人吧。
“青瓷,你這黃山毛尖不錯,色澤油潤,湯色澄亮,最重要的是喝了之後,有一股濃濃的回甘。”見彭靜吃癟,魏婉卿心情大好,喝了口鮮嫩毛尖,興致很高地品評起來。
“婉卿姐,你可以去做品茶大師了。”秦酥兒接著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