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我還一直擔心你是不是要死了呢?”一個有些沙啞但卻並不難聽的年輕女子聲音傳入夜豪的耳中。
全身的骨骼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酸麻無力,整個身體輕飄飄的,猶如在雲端中漂浮著,這種滋味決不能說美妙,每飄蕩一下,夜豪的胃就一陣陣抽搐,嘔吐感便是從食道中蔓延上來,衝上口腔,酸苦的唾液便開始難以抑製的分泌。
我這是在生病?夜豪已經快忘記上一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
“嘿,你發燒發傻了不成?我在和你說話啊?”那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聽在夜豪耳朵之中,猶如隔著三重門一般,顯得十分遙遠。
夜豪想坐起來,但腦中的暈眩卻是如同頑皮的孩童一般,纏著他不肯散去。
“這是哪裡?”夜豪艱難的從乾裂的嘴唇中擠出幾個破鑼般的聲音來,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十分的模糊,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擊成了碎片,無法拚接成有用的信息。
“這是哪裡?這是我家啊?”年輕女子高興的回答。
夜豪在心裡苦笑一聲,這哪裡是他想要的問答。他睜開眼睛,天旋地轉,在旋轉的中心,一名滿臉雀斑的年輕女子歡喜的瞪著他看。
夜豪覺得年輕女子的眼睛很大很亮,仿佛天上的北極星。
北極星啊北極星,一閃一閃亮晶晶,請照亮我們前路。
“你叫什麼名字?”夜豪問。
“我?”年輕女子歡快的說:“雪莉,雪莉酒的雪莉。”
小小的酒莊,不多的葡萄架,但這裡的主人卻是擁有著一個大的誌向,她繼承自去世父親那裡的釀酒手藝,她發誓要讓她家的葡萄酒變得家喻戶曉,為此,她給自己家的酒取名為雪莉,用她的名字。
“你是我從泥溝裡撿來的,也是我救活的,你沒有戶籍沒有身份,所以按照法律,你現在是屬於我的資產。”雪莉長相普通,是那種扔在人群中便是會立刻被眾多麵相所淹沒的那種,但夜豪卻是覺得她笑起來很有味道。
“資產?”夜豪恢複得很快,他的身體依然很壯實,隻是這個世界,香巴拉之中卻是沒有維力,所以夜豪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會生病的普通人。
“是的,資產,通俗一點說就是奴隸,我的奴隸。”雪莉拍了拍夜豪的肩膀。
夜豪的身高頗高,所以雪莉不得不踮起腳尖。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夜豪雖然很感謝雪莉的搭救之恩,但他還是果斷的拒絕了。
遠處的雪山,看模樣同薩姆安丕思很像很像,這裡的風景如此的美麗,一如傳說中的香巴拉。正如這個叫做雪莉酒莊的鄉下葡萄園,有小溪,有綠樹和一棟顯然已有不小年紀的兩層樓房,夜豪正是在這個樓房中蘇醒過來的。
“我說你是就是。”雪莉不高興了,但她不高興的樣子十分的溫柔。
“對不起,我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夜豪抱歉的說。
“我也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你必須幫助我。”雪莉有些著急,因為她顯然知道夜豪如果真的要走,她的身板又如何攔得住。
“我要怎麼幫助你?”夜豪看著雪莉那著急的麵容,心軟了下來。
“奴隸,你先說你要完成什麼事情?”雪莉堅持的說。
“我不叫奴隸,我要去找一個人。”夜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