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縣外,遊人如織,接踵摩踵。夜豪一時愣在那裡,如此多人,卻又如何尋到三夫人一行的去向?不得已,隻能順著人潮而行。
不多時,隻見前方帷帳連綿,將河邊一大好去處給攔著了。那帷帳采用的是純絲綢,這顯然告訴了經過之人這裡是大富貴人家所用,閒雜人等理應遠離。
夜豪繞帷帳一圈隻有一出入的缺口,隻聞其間鶯聲陣陣,應是大富人家閨中女子玩鬨之處,缺口所在數名持刀武士,手著錦紋裝,雙目圓瞪,凶相逼人。
不少趁著踏青出來占便宜的登徒子弟耳朵伸長長,引頸向內張望均是被武士以刀喝走。
夜豪念及人說,三夫人引著四姑娘去夫家同遊,莫不這就是了。一想“夫家”二字夜豪便是心如刀割,便欲衝進帷幕之中,然武士持刀凶甚,夜豪不敢近前,無奈之下隻能沿著河岸逡巡不去,隻是終不見四姑娘的身影。
彷徨無措之時,但見一夜扁舟從河中行來,舟尚遠,但其上人言卻是清晰可聞。
“大公子真不急。”
“急甚?阿蓮最會服侍人,且又善歌舞,這般光陰好似神仙,若非母親催促我本不願來啊。”
“大公子你莫不是沒有聽說?”
“聽說什麼?不就是和他夏家拉近關係罷了,一介武夫世家又有什麼好拉近的?”
“並非這個。”
“那是什麼?”
“聽見過的老鴇說夏家的四姑娘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兒,傳說便是西施貂蟬也可一比。”
“真有這事?”
“老鴇不敢戲我。”
“真如此,那可是一大樂事。過門之後,讓那四姑娘同阿蓮學學侍候人的本事,其中之樂,嘿嘿不可細說。”
“大公子所言甚是。”
“愣著做什麼?快劃船。”
夜豪怒火妒火一齊點著,熊熊燃不可遏,窮目望去,隻見那葉輕舟已從河邊飄過。但見其中一臉色蒼白的俊俏公子,正悠哉的半躺在舟上好不愜意。
夫家大公子見夜豪模樣,愕然對仆人道“速看,一奴才目光炯炯似要吃人。”
“奴才耳,不吃人難道吃屎?”
“哈哈,即是即是。你去,命那奴才吃屎,如若不吃,挖去他一雙招子。”
便有一持刀家臣應聲領命,腳下一踏,輕功施起,幾個起落便是落到河岸上,而那扁舟早已往帷帳那邊飄去。
家臣來到夜豪前,冷眼道“尋一狗屎且食之,饒你一雙狗眼。”
夜豪心下憤怒,但又顧念絕非對手,為難說“大公子為誰可否示之?”
“欲報仇耶?大公子貴為郡守之子,又豈是爾等草民所能仰望的,速速吃屎,否則莫怪刀下無情。”家臣佩刀半出鞘,寒光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