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幫我搞清楚重點。”夜豪忽然這麼說：“許多之前看起來雲裡霧裡的東西他現在已經能夠看得很清楚了。”
古神不止一個，而是一個種族，而且這些種族內部同人類一樣有著各自不同的利益索求，或者說他們對熵減的欲望值很高，高到他們相互之間互相敵對。而他們人類真正麵對的不會是古神，因為他們降臨所需要的能量超乎尋常，所以更多是通過眷族以及一些恐怕也是高維生物的眷族來完成。
亦或者通過某種技術轉移到達成目的。夜豪想到了星宮，想到了deon，還想到了德拉瓦這些滿口都是我們偉大的事業的人類。就目前來看他們或許為人類選擇了另一條路成為眷族。
“但這更多的代表的是絕望。”李仙說：“要想徹底阻止人類被奴役，那隻有毀滅那些古神，可這對我們人類是絕無可能做到的。夜大人，在知道了這些之後你的想法是什麼？在醉生夢死之間度過一生？還是帶著自己最珍重的人躲起來，比如離開地球在宇宙空間中漫無目的的飄蕩。亦或者將全部人類毀滅？”
“李總，你的故鄉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地界？”夜豪忽然問。
“那是一個無邊的世界，如果硬要計算的話，其麵積大概相當於24個太陽的表麵積。至於人口，我則無法計算，總歸有億萬之數。”李仙說：“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我的故鄉會是古神最喜歡的那個世界，一個具有可能目前為止少數幾個擁有最高規模效應的農場潛質的世界。”
“但她目前還是安全的對不對？”夜豪算是被那個巨大的表麵積給驚到了，但他還是忍住了驚駭問。
“至少目前還是，雖然我回不去，但我能夠感應到其中是否有古神的氣息出現。”李仙說：“夜大人，你在想什麼我已經知道了，但這個難度太高了。你首先要先考慮你如何將14億人口轉移，然後再如何讓14億人口在以天文單位的距離上移動同時還保證他們的吃喝拉撒，說實話如果你有這個移動能力你已經可以完美的逃離，隻要在星際空間之中移動，沒有人能夠捕捉到你們的動向，就算捕捉到，以你們的體量和捕捉難度都不是經濟的選擇，你們將會無比的安全。”
“但我還想希望人類有一個可以踏實站立不用擔心會被真空所吞噬的世界啊。”夜豪長歎一聲說：“你個故鄉在哪裡，方便告知麼？”
“你們稱之為銀河係的中心，那個巨大的黑洞便是了。”李仙淡淡的說。
夜豪瞪大了眼睛，追問：“那你是如何來到地球的？”
“浩瀚的宇宙，就算是那些擁有古神賜予的高科技眷族都很難跨越，我親眼看到他們的飛船在苦苦的尋找蟲洞，尋找擁有智慧生命的星球會成為拓荒者定居下來並親手將其改造。”李仙說。
“我想問的是你如何達到地球。”夜豪追問。
“當你是一個純粹的量子形態的能量體，而且不會衰老，那麼隻需要花上一點時間，比如三千年，那麼達到地球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李仙說罷他的身體如同耷拉了下來，一個小狐狸樣的靈體從其頭頂升了起來，以夜豪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繞了地球一圈後回到了原地，鑽入到肉體之中。
夜豪看的目瞪口呆。
“你懂了吧，在撕裂虛空，或者按照你們人類的說話就是離開視界的時候我的肉體被完全留在了故鄉，能夠脫逃出來的隻是很小一部分的信息。毫無疑問在黑洞內還有另一個我，那個是實體，而我算是黑洞蒸發出來的信息，隻是我的信息量足夠大，所以就算是蒸發出來的那一部分也擁有充足的能量。而外麵的世界擁有光和大量的輻射我不愁沒有能量來源。”李仙回到了肉體之內說：“所以我一路旅遊，總共花了六千年的時間，偷偷跟著不同的古神眷族跨越上百個蟲洞，這才跨越十幾萬光年這個擁有和我故鄉十分類似的種族的星球安頓了下來。”
李仙的神情變得黯淡，也不等夜豪追問，自顧自的黯然神傷說：“這裡雖然沒有妖族，但至少有和故鄉的人族十分類似的種族存在，你們是如此的相似，若不是這裡離故鄉太過遙遠，而故鄉的視界並不是隨便就可以撕裂開來的，否則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回到了故鄉。當然從目前來看，你們或許是自然進化的結果，極低概率下出現的趨同性。”
“好了，夜大人，你可以放棄希望了麼？這不是一個好選項。”李仙說：“我想回到故鄉那是因為我能行，我隻要找到將外界信息傳入到本體的方法即可，因為我們現在還處在量子糾纏的狀態，他們中間隻是隔著一道防火牆。我可沒有14億人口和有限時間的束縛，你是無法進入我們的故鄉的，你們有的隻有地球。所以，如果我是對你的話，以人類現在受製於古神的水晶技術以及剩餘的時間來說，你們人類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自我毀滅，另一種是縮減人口隻留下高維行者，因為隻有精英才能夠獲準加入到古神眷族的行列之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夜大人，無論哪一種都是極為痛苦且暗無天日的。”
“李仙總啊，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懂麼？”夜豪差點兒眼淚都掉了下來，他苦笑不已，甚至哽咽的說：“你啊，你弄了這麼個險境一般的環境出來，然後卻是告訴我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你讓我怎麼選擇，怎麼能夠做出選擇，我根本無法做出選擇，我聖子都不知道做出選擇我還能夠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好麼？我就特麼的是一個人類！”
李仙不說話了，他低下腦袋默默的看著煉化爐上升起的能量煙塵。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仙才打破了寂靜說：“我說過我想回故鄉，但其實我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去，或許我來到這個星球也是宿命。我和你們一樣就是一個瞎子，在到處亂撞。不，我隻是奪舍了盤古係實控人的靈魂之後漫無目的的享樂罷了。”
“這種情況下，誰不是瞎子呢？”夜豪麵有愧色的說：“對不起了，李仙總，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身為一名人類很難有人能夠承擔這份真相，包括這個責任。我能夠理解桐穀直人和崔真正的心情，換成我的話，假以時日我也會變成瘋子。”
“是啊，誰能夠不變成瘋子？”李仙說：“但問題是夜大人啊你終將去麵對，你不得不去麵對，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你既然承接了代理人戰爭，那麼你就應該繼承下桐穀直人和崔真正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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